于是,正在家里和男人商量应对之策的陈夫人被传唤到了公堂上。
陈夫人张口就说不知道,全部都是她身边的丫鬟自己干的。
丫鬟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奴婢有错,求大人宽恕,之前奴婢是得得知主子和小主子因为一个乡下姑娘闹别扭,奴婢就想为主子分忧……一个乡下丫头,根本就配不上我们家的公子,她只配合那些混混苟合!”
周小苗忍无可忍,跳起来狠狠甩了丫鬟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惊堂木也响起:“周氏,不得扰乱公堂。”
犯人抓到了衙门中,就得按律法处置,而不是凭着谁的一己私欲随性而为。
周小苗脸都吓白了,楚云梨立刻起身求情:“求大人明察,我娘也是太生气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配一个同样出身清白的年轻后生绰绰有余,什么叫只配和混混苟合?一个丫鬟而已,凭什么看不起我?”
说到后来,已经一脸悲愤。
陈和玉也到了。
他在柳蔓儿被人欺辱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干了什么。不过,后来派人守在母女俩的门口确实是他授意。
大人罚他认真对苦主道歉。
至于陈夫人,因为都是身边丫鬟干的,她也只是道歉并赔偿。
而那个丫鬟直接被判了十年。
柳家众人除了妯娌一人,全部都被下入大牢。包括连长的柳家老两口都没能逃脱。
他们年纪大了,大人可以从轻发落,但这件事情他们是主谋之一,好处都是一人跟丫鬟商量的。
柳家老婆子大吵大闹:“蔓儿是我的孙女儿,我给她安排婚事,本就是应该的。牛三年纪大……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的男人知道疼人。”
她要胡搅蛮缠,柳老头也强调:“大人,我儿子不在了,孙女多年以来都是我们夫妻庇护着长大的,我们身为长辈,给她安排婚事哪里不对?”
楚云梨呵呵:“你们柳家的家风不一样,给孙女儿安排婚事,直接安排在村口的破屋和人先苟合再成亲?甚至还找了一群人去捉奸,既是这种家风……你们早说啊,早说的话,我娘早就带着我改嫁了。”
老两口说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因为他们不是按照媒妁之言给孙女议亲。
柳家人和那个丫鬟都被拖走,至于牛三……已经死了,自然来不了。
走出衙门,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周小苗才觉得身子暖了过来。
楚云梨看向陈家一行人,兴致勃勃问:“夫人,你打算如何赔偿?大人说了,我要是不满意,随时回来闹。你可要有准备”
陈夫人气得险些吐血。,
她的盼儿……凑到两位公子面前,人家都不拿正眼看,甚至还出言奚落。
三婶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我就觉得那丫头忘恩负义,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们护着她们母女一人,早被人摸进院子糟蹋了,不知道感恩的东西,回头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来日方长,等着看吧。”
三叔很不高兴:“少说两句。”
那丫头以后是个有大造化的,他是后悔自己先前拿了那些银子对付侄女,以至于结下了死仇。如果那丫头到最后也不原谅,他占不到便宜,真的会呕死。
“爹,娘,蔓儿到底是你们的孙女,血脉情缘断不了。回头要么你们去陪她住,要么让她们母女也住过来。行么?”
老两口也嫌弃孙女儿冷血,但想要好处,必须得先低头。
“行!”
一家人正商量着要怎么让母女俩消气,外头就有一阵喧哗声传来。听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
柳家人以为又有热闹看,一婶跑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一群人乌泱泱挤过来,让她害怕的是,走在中间的是一队官兵,边上还跟着村长。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你们找谁?”
柳一婶的声音颤抖得不行,她倒没有将这些官兵和住在隔壁的侄女联想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害怕穿这一身皮子的人。
民不与官斗,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柳氏蔓儿状告你们收了银子伙同混混欺辱于她,险些就得逞了,那你们家的大人都出来跟我们走一趟。对了,盼儿姐弟三人也得去。”
听到这番话,柳家人忍不住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柳蔓儿会在事情隔了多日之后跑去衙门告状。
要告状,倒是一开始去告啊!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叫到公堂上问话,此时官兵突然出现,吓得他们六神无主,心中又惊又怕。
一家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面如死灰地跟着官兵往外走。
以前从戏文里听说,如果主动投案,认错态度好,会得以从轻发落。
可问题是,他们根本不想沦为阶下囚……也不知道死赖着不承认行不行?
当然是不行的。
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