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还想准备婚事,怕是直接就累死了。
“那行,我把库房钥匙给你。”
陈启安一摆手:“用不着,到时我想要东西,直接撬锁就是。”
陈夫人被噎得不轻:“有个锁,底下的下人不敢乱来,你直接撬锁,万一里面的东西丢了怎么办?随便哪一件都能值不少银子,丢了可了不得。”
她将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
陈启安接了:“行了,婚期就在十日之后,六礼送得比较急,我还要准备,就不留嫂嫂了。”
接下来几天,陈府的人天天送东西,周小苗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屋子,心情格外复杂。
之前还说观望一下,看女婿的病能不能好呢,现在就需要冲喜了。
楚云梨看她满脸伤感,挽住她的胳膊安慰:“娘,等我那边能自己做主了,我就接你一起住。”
周小苗听到这话,满脸的惊讶。
跟出嫁了的女儿一起住,这个有可能。带女儿是高嫁啊,一脚直接迈到了云端去,以后得小心翼翼捧着婆家,自己的日子都难过,哪里还顾得上她?
自从女儿定亲之后,周小苗就再也没有跟女儿一起住的想法了。
“傻丫头,不用顾着我,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记得给启安多找几个大夫,我是真怕……”
她守寡多年,寡妇的日子有多难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蔓儿,过门后能退让就退让,不要跟人吵,不要惹启安生气。你只要哄住了他,日子就不会难过。”
楚云梨乐了:“娘,他现在已经被我哄住了。提前嫁进去也是我的想法,你想啊,他现在病得奄奄一息,我嫁进去之后,他病情渐渐好转,外面的人都会夸我是福星。那我本来是配不上他的,可要是因为他和我成亲了就病愈了,那他就是靠着我才活了命,以后他敢背叛我,外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他。”
周小苗觉得这话有道理。
“那万一他的病情越来越差了呢?”
话出口,她惊觉自己失言,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然后转着圈作揖:“各路神仙,我是无心之失,乱说的,你们千万别当真了。启安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你们就放过他吧!”
楚云梨看着她这样,不觉好笑,只觉心酸。上前一把不把将人抱住:“娘,我们都会越过越好的。”
*
一切还算顺利,很快到了大喜之日。
母女俩在城里不认识其他人,周小苗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跑去请一堆自己不想请的客人,到了大喜那天,还是只有母女二人。
周小苗亲自给女儿带上了盖头,看着女儿的芙蓉面被遮住,心中感慨万千,她有设想过送女儿出嫁的情形,都是在村里那个小宅子里。
“蔓儿,以后好好过日日子。你记住,娘一直都在,如果受了委屈,就来找娘。”
她很是不舍,饶是早就打定主意不哭,听到外面的喜乐声越来越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陈启安病得很重,之前有几个月都起不来身,好多人都以为陈府要办丧事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陈启安亲自来迎新嫁娘,根本就没有人敢跟他开玩笑。
迎亲队伍喜庆又严肃,陈启安进门后,对着周小苗跪下磕头,然后将楚云梨打横抱起往外走。
一路上摇摇晃晃,楚云梨脑子都有些晕了,总算是到了陈府。
值得一提的是,陈启安高堂已经不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些人会把长兄长嫂请上去。但这是少数,大部分人是对着排位跪拜。
陈启安才不想跪那二人,直接请出了排位。
陈老爷不想在外人面前跟弟弟吵,也没有提出异议,一直都在跟众人寒暄。
喜婆唱词,三拜九叩,然后送入洞房。
陈启安的院子被他布置得焕然一新,有一些陈旧的地方也已经让人修整过。楚云梨揭开盖头,发现院子里只有她带来的那两个丫鬟,此外都是男仆。
楚云梨我又看了一圈颇为满意,看到身边的人一直杵着,问:“你不去外头走走?”
陈启安揽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上,懒懒道:“不去,那些都是陈府的客人,今儿我只想陪着你。反正我身子弱,都需要冲喜了,哪里还能喝酒?等过段时间,该认识的都能认识。 ”
楚云梨一想也对。
忽然,外面有喧闹声传来。
听动静,好像是陈和玉在外面闹,下人要拦,又不敢死拦着。
陈启安一步踏了出去。
陈和玉看到叔叔出门,狠狠一把推开了面前挡着的下人:“狗东西,滚远一点!把小爷逼急了,小爷弄死你!”
楚云梨看了,心下摇头。
下人也是一条命,平时看陈和玉挺温和的,没想到两杯酒一喝,对待下人这般模样。
陈启安居高临下看着跌跌撞撞跑到面前的小侄子:“什么事?”
陈和玉眼睛红红的瞪着他:“是我先认识蔓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