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闹,新房内,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本应该坚持坐在床边的新嫁娘这会儿正埋头苦吃,吃了几口,有个下人推门进来,捧了一盒香料。
陈启安侧头笑道:“之前我闻到你身上有股清雅的香气,便跟着配了一些香料,一会儿点上。”
下人已经打开盒子,舀了一小勺放进香炉中,然后规矩退下。
楚云梨正在吃饭,没注意那边的动静,随着香炉上炊烟袅袅,闻到了味道之后,她皱了皱眉:“灭了它!”
陈启安立刻端了一杯茶水奔过去,打开香炉盖子往里一倒,然后又打开了窗户。他站在窗户旁吹风,回头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屋子里养病,什么都做不了。看来他们是真的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草包了。”
方才送来的香粉是很烈的助兴之物,正常人用了,找个人卸了药效就没事,但陈启安不一样,他在半个月之前还是躺在床上起不来的病人,跟死人就差一口气。再是神医,也不可能短短半月之内就让他恢复如初,更何况,他对外还是一个病秧子。
人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再用了这种药,哪里还能有命在?
他平缓了一会儿,急促的心跳渐渐放缓,冷笑一声:“小满,把这玩意儿拿去给他们都用上。”
小满有些疑惑,大着胆子问:“都?”
“三个人!”陈启安皱眉,“听不明白话?”
小满哪里还敢不明白?
他就是感觉有点离谱。
家里的老爷和夫人用上这药还正常,家里的公子……如今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给他用了药,夫人明天要气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生气的人是夫人,跟自家主子没什么关系。小满想通了,捧着盒子飞快跑了一趟。
于是,陈启安的新婚之夜,新婚夫妻二人用过晚上之后早早睡下,一夜无梦。
而其他的几个院子却折腾开了。
陈老爷喝了些酒,送走了客人后已经是深夜。
夫妻俩这些年早就没有在一起过夜,偶尔过夜,也是盖被纯睡觉。
陈夫人当年生下儿子时伤了身子,大夫说很难再有身孕,她反正也有儿子了,便歇了再生孩子的心思,一心扑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
陈老爷也安心在外头养各种野花。当然了,陈夫人有言在先,女人可以有,可以带回来给名分,但必须要让她知道了才能碰。
夫人盯得很紧,这些年除了陈和玉之外,府里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孩子出生。
翌日,天蒙蒙亮,楚云梨就起床了,初来乍到,她并没有睡不着,起身后只感觉神清气爽。
最近陈启安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练拳练剑,楚云梨也跟着一起练,当然了,柳蔓儿以前不会这些,需要学,需要“纠正”姿势。
夫妻俩一大早就在园子里拉拉扯扯地练剑,羞得下人们都扭过头不敢多看。
长辈已经不在,新人不用敬茶,但却需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两人用完了早膳时,天才大亮。楚云梨赶着去看戏,扯着陈启安的袖子就往主院赶,昨夜二人睡得着,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小满跟在二人身边,边走边说。
“昨夜老爷没有回房,就在书房住的,睡了书房里的丫鬟墨香,这个丫鬟是夫人早就安排在那儿的。”
他话没说完,前面的两人都回过了头来。
楚云梨一脸惊讶:“陈老爷没回房,那……”
小满硬着头皮继续道:“主院中有两个长相比较俊俏的下人,昨儿半夜,是他们进去伺候的。小的也是才打听到,这种事情不是第一回发生,那两个人是夫人特意安排的,平时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传唤。”
楚云梨一脸惊奇。
陈启安也有些惊讶,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事儿不稀奇。
“那和玉那边呢?”
小满面色一言难尽:“夫人没有在他身边安排丫鬟,大晚上的,他抓了个随从。”
楚云梨:“……”
这一家子,都挺会玩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正院。
昨晚上给的那个药特别烈性,即便是刚刚点上陈启安就将其灭掉,也还是在窗户旁站了近半个时辰。这还是他意志力非同常人。
楚云梨当时就感觉那样像是给牲畜用的,真的是又烈又狠,换了普通人,多半把持不住。
陈夫人昨晚上胡天胡地,快天亮了才睡,即便是知道今天早上要一起吃饭,还是起迟了。
夫妻俩去得早,到地方的时候刚好陈夫人准备起身,而那两个被折腾了一宿的俊俏后生眼底青黑,被陈夫人赶出门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
两人抱着衣裳往外跑,刚好就被夫妻二人堵在了门口。
陈启安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我嫂嫂住在里面,你们这副模样,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赶紧从实招来。”
两人当然不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