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的手:“娘,你千万不要有事……”
另一边抱着孩子的铁蛋恶狠狠道:“大伯母,你不要太过分了,一路走来,我娘都是在走路,如果不是实在熬不下去,她也不会晕。难道你真的要把她逼死才满意?”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白氏一挥手,“这牛当初是我男人买回来的,本来就给我们家的人坐,一个个白眼狼,早知道,就不带你们出门,把你们丢在老家饿死。”
铁家老大小时候叫大牛读书后改名为铁开文,此时一言不发,他的儿子铁继宗眉头紧皱,很不喜欢这吵闹的场景。大概是太烦了,他又咳嗽了两声。
这一咳嗽,铁老婆子顿时心疼不已:“别吵!既然铁蛋娘醒了,那就下去走着。不要再耽误了,这附近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天黑了怎么住?万一遇上狼……你们是想喂狼吗?”
一路过来,铁家人也见识了不少,打架死人是常事,被野物吞了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亲眼看见过狼群围了一群人撕咬,当时拼了命的逃,一整个晚上都没敢停下来,那一次,铁开文崴了脚。
正值壮年的男人崴了脚之后就粘在板车上下不来了,一直到今日,除了下来方便,他从不走动,就连吃东西,都要旁人送到他的手上。
此时距离下雨还有三天,再往前走半里路不到,他们就会遇上一行看起来还算富贵的人,他们的车上有水,为首的老头儿看上了铁花,点名要铁花伺候。老太太上前,要了半桶水。
罗丫头不愿意让女儿跟那个老头,对着婆婆磕头无果后,拼了命的想要上前救女,结果反而被那些人打了一顿。打得她吐血,动都动不了。
铁蛋铁树两兄弟也受了伤,看到母亲吐血,心下大惊,急忙护住母亲,等到再抬起头,一群人已经走远了。
白氏站在路上,感觉脚底板特别烫,她不愿意走,破口大骂:“娘,她是装的,装的,你看不出来吗?”
楚云梨方才还有些迷茫,此时已经睁开了眼。
铁老婆子见状,也踹了她一脚:“醒了就下去走,装病坐牛车,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这个牛车是老买的!”
楚云梨缓缓起身,目光落在了铁老婆子怀中的包袱上。
若是没记错,那包袱里有一大包萝卜干,一群人在下面走,他们几人在上面偷吃。
所以,牛车上的人才会比罗丫头的和她的几个儿女好得多。
楚云梨目光又落在了搀扶着大房媳妇莲花的春芽身上。着重看了一眼春芽的几个手指。
十个手指都有伤,一路过来又累又饿,主要是饿连水都喝不上,春芽草也没有了奶水。那五个月的孩子子儿哭都不哭,能够活到现在,全靠春芽和铁蛋把手指咬破挤血喂给孩子。
饶是如此,五个月大的孩子也皮包骨,整日昏昏沉沉,连哭都不哭。
这个孩子,在大雨来之前就没了。
铁老婆子看到小儿媳妇不动,又踹了一脚。
这一次,楚云梨终于有了反应,她扭头,目光从大房七岁的孙子到一直咳嗽的继宗,然后到铁开文,最后将目光落在铁老婆子脸上。
铁老婆子很是不悦:“看着我做什么?赶紧下去走啊,咱们一直停在这里,一会儿围上来的人多了,你想死,老婆子,我还没活够呢。死娼妇,你还瞪我,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儿怎么会死?”
楚云梨一抬手,直接抽掉了铁开文坐着的大刀。
他们这一路过来,三两天就会跟人打一架,路上经常碰见死人,也捡了不少东西,这把大刀就是其中之一,最开始是出去找柴火的罗丫头发现的。
也因为有了这把刀,他们才吓退了不少眼睛都饿绿了的贼人。
她一脸寒霜的拿着刀,铁老婆子一惊:“你想做什么?把刀给我放下!然后滚下去!”
楚云梨确实滚下去了,不过却没有放下刀,而是取了挂在板车尾的桶,直接将桶放到了牛脖子下面,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手里的大刀狠狠一捅。
霎时,周围蔓延起了一股浓郁血腥味。
她下手又快又狠,牛想要挣扎,可只蹦跶了两下,轰然倒地。
板车前面没有了牛撑着,瞬间就倾斜。
铁老婆子摔倒在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气得浑身发抖,尖叫着质问:“罗丫头 ,你疯了?”,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一家人来不及悲伤,再次踏上了去江南的路,可是他们已经走了一两千里,路程得了大半,再来三个月,肯定能到江南。
其实想想就很绝望,不走又能怎么办?不走,就只能留下等死。
可能是老天真的会开玩笑,在铁二牛死了不到一个月时,天空下起瓢泼大雨,一年下了个把月,,那些干枯了的大河小河又重新有了水先前的之前的干旱就像是个笑话。
也是这个时候,各处衙门都张贴出了告示,阻止大家继续往京城或者是往江南,让他们就在当地落户。
并且,各个衙门落户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