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眼,最多就是呛呛几句,如今倒好,都开始下狠药了。
他一时间分不清谁对谁错,总感觉两个儿子都有错。但又觉得骂谁都不合适。
骂老大?
老大自作自受,现在如今病的很严重,大夫都说了,不可能恢复得如同常人,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一辈子都拖着个病殃殃的身子过活。
儿子都这么惨了,他怎么骂得出口?
骂嫡子……嫡子细论起来也没有错,药不是他买的,若不是丫鬟忠心,中毒的人就是他,且没有解药,大概只剩下一个死。
周大老爷查清楚真相时,天已经蒙蒙亮,几乎熬了一宿。他不知道是自己身子疲累还是心累,一时间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回去躺着。
周大夫人林氏从头看到尾,气得七窍生烟,看到男人要走,不满道:“老爷,事情就这么算了?”
周大老爷听出了妻子话语里的怒气:“那你想怎样?阿康都病得这么严重了,难道还能罚他不成?”
“他对家中的嫡出弟弟下毒手,什么代价都没有,回头府里的庶出全部都可以对嫡出下毒,反正事情败露了也没有惩罚,万一成功,可就干掉了一个分家产的强劲对手!”林氏满脸讥讽,眉目间都是怒气。
周大老爷很生气,强调道:“夫人,阿康变成这样,是成风害的!这还不够吗?”
说完后,拂袖而去。
他也很气大儿子,他都还没有做家主,也不知道兄弟俩在争什么。
这争得也有点太早了。
再过个一二十年,等他做了家主,再争也不迟啊。
现在倒好,几个弟弟都还没有分出去,凭白被他们看了笑话。
林氏看到自家男人走了,满腔怒火无处发的她,目光落在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身上,盯得众人瑟瑟发抖。
“来人,把这院子里的下人全部都给我发卖了。”
其实她更想把这些人都杖毙,但一下子打死这么多人,显得她刻薄血腥,干脆全部发卖了,也算是砍掉了周康的得力人手。
*
周成风一觉睡醒,外头天已经大亮,他想到什么,立刻抬眼去看对面的软榻。看到软榻上纤细的女子还在,这才放松下来,回过神发现,自己额头上满是冷汗。
即便面前这人不是自己妻子,他也还是希望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一有动静,楚云梨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摊开银针,又点了烛火。
周成风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目光又落在了女子冷漠的眉眼上:“夫人,你扎针的时候,就不怕把人扎坏吗?”
那么长的银针肉里扎……针长一寸可杀人,针短一寸可救命!
身为大夫,万一把人扎坏,病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楚云梨半真半假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扎针的人是我,被扎的是别人,真扎得不对,死的人也不会是我。”
周成风默了。
这话好有道理,如今被扎的人是他,他……有点儿紧张。
“你的手可千万要稳一点。”
楚云梨轻哼:“那可说不准,你最好别动。”
“我不是怕死,你和孩子还指着我呢。”周成风这话是真心的,“我要是出事了,你们母子也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痛。
“你知道就好。”楚云梨意有所指,“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巴巴的跑来救你。”
周成风心中一惊。
接下来,屋中一片沉默,楚云梨收了针后,又逼出了小半碗的毒血,然后将熬好的药递过去。
周成风小口小口喝着药,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小南的声音。
“公子,前面有消息传来,陆夫人和陆姑娘到了,说是来探望您。”
陆夫人是周成风的岳母,如今虽然不是了,那也是长辈。
长辈前来探望,身为晚辈是不好回绝的。小南试探着问:“屋子里需要整理一下,小的现在可以进来吗?”
周成风瞅一眼楚云梨:“进来收拾,把小炉子搬走。”
门被推开,好几个人鱼贯而入,开窗的开窗,打扫的打扫,还有人换掉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不过短短几息,屋中已然焕然一新。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请安的声音。
林氏带着陆夫人来了。
三人有说有笑进门,周成风身上的衣衫都已换过,他已经起身走到了外间,楚云梨就站在他的旁边。
进门来的陆夫人上下打量着周成风,笑吟吟问:“成风,你可好些了?”
周成风颔首,目光落在的陆知玉身上:“陆姑娘,男女有别,你一个姑娘家进我的屋子不合适。”
陆知玉脸色苍白:“我……我就是担心你。”
“男女有别!”周成风再次强调,“我和姑娘什么关系都没有,姑娘慎言,这话要是传出去,会影响了姑娘的名声。”
陆知玉面色又白了几分,求助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