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浓浓的忌惮。
陆知方不说话,冷眼看着他痛。
陆老爷受不了了,他从小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压根承受不起这样的疼痛。
“我写!”
切结书早已经准备好,是大管事让手底下的一个书生写的,也没有写太多,就说是陆老爷被儿子暗害,对所有的儿女都特别失望,让他们即刻离开府里……他们离开时,可以带走自己房里的金银细软和衣裳首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要分家。
陆知方早就盘算过了,即便是过得最差的兄弟,屋中的东西也能够让母子二人一辈子不饿肚子……当然了,想要过得优渥是不成的。
陆老爷按手印的时候,眼睛恨得滴出血来。
陆知方在赶人之前先送了多余的一份到衙门里存档。
陆家的那些孩子得知自己要被送走,当然是不愿意的,闹着想要见亲爹,见不到之后,就说要去衙门告陆知方。
而切结书是陆老爷亲笔所写,并且他也没有赶尽杀绝,还给了自己的儿女和妾室留了衣裳首饰。
他们闹了一场,到了衙门跟前,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前面闹得沸沸扬扬,楚云梨听到了动静,还带着孩子过去看了一场热闹。
她怀疑这一切都陆知方干的。
不过,还是那话,陆家发生什么事,和陆知语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不用管。
当天夜里,不管陆知方那些兄弟姐妹愿不愿意,都全部被撵出了门。他还找来了中人,把府里的下人卖掉了大半。
除非是两位管事手底下的能人,其他的通通发卖。
短短不过半天,原先热闹的陆府安静了下来。
陆姥爷痛着痛着就睡着了,等他一觉睡醒,外面已经黑透。他挪动了一下,感受到身上的疼痛,这才想起自己昏睡之前胸口和肩膀很痛。也想起来了白天发生的事。
“来人!”
记名的人是他的贴身随从。
陆老爷看到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白天被儿子灌药的事,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你怎么能背叛本老爷?”
随从低下头:“主子,我……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竟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连辩解都懒得辩解。
陆老爷险些没被气死。
“你怎么敢?本老爷对你还不够好吗?给你丰厚的月钱,三天两头就给赏,你只需要伺候在本老爷身边,就已经比那些小商户赚的银子还要多……”
“小的也不愿意背叛您,可是大公子给得太多了。”随从一脸认真,“大公子给的好处,是我在您身边跟一辈子也拿不到的。还有大管事和二管事他们,也不是我一个人背叛了您。”
这是什么屁话?
陆老爷气得狠了,感觉到自己的腿和胸口又在隐隐作痛。
“你……你……”
随从叹气:“大公子铁了心,两位管事又已经决心跟着公子干,小的不接着,多的是人愿意接这份活计。老爷,您是生意人,若这是落到你头上,你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噗”!
陆老爷吐血了。
随从吓一跳,慌慌张张上前去擦。
陆老爷的脸色特别难看,面若金纸,乍一看,就跟病入膏肓了一样。
陆知方得到消息后赶来,看到他的模样,摇头道:“你气什么?大夫说了,吃了那个药之后不能气,否则神仙难救。”
陆老爷:“……”
他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个老实憨厚的儿子身上。
他才四十多岁啊!
如果没有人害他,他至少还能做二十年的生意。之前他想在几个儿子里选一个倾力培养,结果是矮个子里拔高个,选出来的那个也不成样子。他都已经打算好了,让这些儿子一到年纪就成亲,多生点孙子出来,到时候他从孙辈里选也来得及。
结果,这哪里还来得及?
陆老爷一想到陆知方蠢成那样,只剩狠毒,就真的难受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这陆府的家业,多半是要回到儿子手里了。
“知方,你听我说,你把那些兄弟赶走,赶走就赶走了,我也不想着把他们接回来。这样,你赶紧成亲,多生几个孩子,我一定让你的儿子做家主,到时候让你儿子孝敬你。如此,咱们既能保全陆府的生意,你也同样能享受荣华富贵,可好?”
陆知方一脸木然,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
陆老爷不甘心:“其实管家里的生意很累,你也看到了我经常早出晚归,偶尔还要去外地……露宿野外也不是一两次,没被狼叼走,那是我运气好。因为我机灵,还躲过了不少人的算计,你不一样,你要是做了家主,很快就会出事,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有银子,这就是原罪,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阴谋诡计,你应付不来的。”
“那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