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她,甚至回来后只字不提,她是真不怕康宝云想不开跑去寻死,弄的做法是压根儿没拿。
再说,今日之前,这一家子在康宝云面前可硬气得很。此时再温柔,也掩盖不了他们过去那些恶劣的做法。
“宝江,走吧。”楚云梨说走就走,面对姚母的再三挽留,道:“伯母,以后你千万保重身子,别动不动生气。”
姚母只觉得自己胸口又被扎了一刀。
遇上姚成晃这种儿子,能不生气么?
今儿把她推倒在地,当时没觉得有多疼,后来发现走不动路。姚成晃找了马车将她送回村里……这混账是真放心,愣是没有陪着一起回,还说要去医馆照顾芬芳。
姚母回来的路上是越想越气,险些没有厥过去,眼泪就没干过。偏偏儿子做的混账事又不能跟外人说,别提多难受了。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众人从山上回来的时辰……姐弟俩没有种地,但村里九成的人都是靠种地为生,俩人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看见拿着包袱或许不会多问,可抱着被子就显得奇怪了。
“康秀才,这被子要抱哪儿去?”
普通百姓都很爱跟读书人说话,康宝江不习惯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所以每次都是打个招呼就走。此次一点都不着急,抱着被子停下,义愤填膺地道:“姚成晃那个混账,说不想跟我姐姐过日子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在城里有一个相好,好几年了,在娶我姐姐之前,他非要跟那个女人双宿双栖,家里的长辈拦着不让,逼着他娶了我姐。他娶是娶了,始终不肯与我姐姐圆房……我姐姐一直在等着他回心转意,想着男人嘛,过两年就知道好好过日子了,结果,我姐没嫌弃他乱来,他是从来没考虑过要回家好好过日子,今天终于不忍了,给了我姐一封和离书。”
说到这里,康宝江叹口气:“可怜我姐姐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平白无故变成了二婚。”
他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跟外人表示姐姐还是清白的。
如此,条件特别差的男人就不会找媒人登门。比如一把年纪的鳏夫,瘸腿结巴的老光棍,或是穷得揭不开锅的懒汉……虽然他们上门了他也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亲事,可这种人登门求亲,本身就是对姐姐的侮辱,会影响一家人的心情,能避免就避免。
于是,当天夜里这件事情就以很快的速度传遍了村里,等到第二天的中午,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康宝云已经离开了姚家,不再是姚家的媳妇儿,还知道了姚成晃城里有一个相好,并且那个相好似乎很不堪,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不知道,反正不是清白人家的正经姑娘。
听说这件事情的人都觉得康宝云很倒霉,不过,没人上门安慰,都是私底下议论。
柳翠华不敢面对楚云梨,看见二人进门,她慌慌张张回房躲了,当天夜里就没出来,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起来做早饭。
没有做过饭的人,一时半刻是学不会的。楚云梨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起身就看见厨房里柳翠华慌慌张张弯腰收拾地上的米。
柳翠华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到真的是大姑姐,脸色唰就白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这就收拾好,您先洗漱歇会儿,饭菜一会儿就得。”
楚云梨先去井边洗漱,然后走到厨房门口,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烧火。
柳翠华自从那天过后就特别害怕大姑姐,知道她在看自己,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姐姐有事?”
楚云梨点点头:“你都不会做这些,何必勉强自己?反正你和我弟弟没有圆房,回去之后假装在别院住了一段时间,不会影响你议亲。”
柳翠华张了张口:“我已经嫁给宝江,没有想过离开。”
楚云梨嗤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柳翠华低下头:“之前我确实不懂事……”
楚云梨不耐烦地打断她:“你被拆穿假孕之后做的事才像是想在这里长期过日子的态度,先前你故意挑拨我们姐弟感情,拈轻怕重,动不动就哭,什么都不干还各种挑剔,压根不像是来做人媳妇,反而像是来做祖宗,不是一句不懂事就能扯过去的。我不是傻子,宝江更不是!”
她一番话说得飞快,柳翠华面色越来越白,似乎是不想回答,她像是没听见这些话般飞快往灶中塞柴火。
“反正我是你们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媳妇,不管你怎么说,怎么折腾我,我都不会走!”
康宝江从屋中出来:“姐姐,不要管她。收拾一下,我们去城里吧,给你买点东西。”
康宝云嫁人已经有几年,虽然经常回来,却从来没有在家里过夜。家中属于她的东西只有昨天带回来的那些,确实需要买些。
“你在家里温书,我自己去。”
康宝江一脸不赞同。姐姐刚和离,不知道外头的人会说些什么难听话,他怕姐姐会想不开。村外就有一条大河……一个想不开跳进去,连衣衫渣渣都找不到。
“不耽误你读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