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
朱氏趴在地上,身边丫鬟过来扶她,却因为扶不起来,被折腾得又吐了血。
丫鬟哭得伤心:“夫人,咱们出不去,也没人请大夫,您怎么办呀?”
朱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空落落一片。脑子里浮想出自己当初离开村里,离开姐弟俩时的心情,她那时候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过富贵日子,还想着富贵了之后回头拉拔姐弟二人,结果呢……富贵是一场空,南北恨上他了,根本就不来看她,姐弟俩也不愿意与她亲近。
她辗转半生,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好不甘心啊!
晚一些的时候,朱氏送到了郊外的庄子里,那里面还关押了好几个江老爷不喜欢的女人。住在这里的人,白天需要干活,就跟村里的农妇似的,不干活就没饭吃,每天早出晚归,之前那些都挺鲜嫩的美人,到了这里后变得粗糙难看。
过惯了好日子的她们在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习惯,每天戾气横生,打架都是正常的。朱氏在她们眼里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的人……就是好运气生下了一个儿子,所以改了命。
如今曾经自己羡慕嫉妒的人到了眼前,她们再不客气,就在朱氏到达的当晚,几人一拥而上,又掐又咬,朱氏险些被折腾死,无论她怎么喊,外面都没有动静,天亮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朱氏动弹不得,躺在地上还没饭吃,脑子里昏昏沉沉时,她就在想老爷知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形。如果不知道的话,把她丢来这样的地方,只是想让她受点罪。可……若是老爷知道呢?
根本就不是让她受罪这么简单,而是想要她的命。
朱氏不甘心!
她不愿意就这么死了。于是,接下来每一天都在想方设法将自己的消息送到村里,想让姐弟二人前来搭救自己。
如今康家姐弟的生意做得不错,总有为了钱财铤而走险。
康宝江逐不出户,平时不爱见外人,这消息自然而然就送到了楚云梨面前。
听说朱氏在不远处的庄子上只剩一口气,楚云梨并不意外。江老爷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会给朱氏名分,让她面上有光,纯粹是看江南北的面子。
“我知道了。”
楚云梨并没有按照朱氏所说的那样给银子。
来人是一个粗壮的婆子,看她没有表示,只想打发自己,忍不住道:“东家,夫人说,您会给我酬劳。”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绝对不会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过还是谢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回头我会去探望她的。”
婆子气急,她跑来报信是冒了风险的,如果被老爷知道的话会吃不了兜着走。冒险是为了钱财,现在一文钱都拿不到……朱氏那个骗子!
她怒气冲冲离开,在楚云梨到时,朱氏又被折腾了一场。
那些女人心生忌恨,最先毁的就是朱氏的脸。出现在楚云梨面前的江夫人,已经没有了二人初见时的风光,此时她满脸的伤,浑身到处又青又肿,有些地方已经黑了。
朱氏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听到开门声,她吓得瑟瑟发抖,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才猛然扭头望来,这一扭头,又扯着了身上的伤,痛得她满脸狰狞。
“宝云……”
她虚弱无比,几乎没有声音发出。
楚云梨会唇语,看出她在喊女儿。缓步上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已经被血迹凝固成一团的头发:“好惨呀!”
朱氏眼泪汪汪,从眼角滑落,滑进了头发里。
“救……救……”
楚云梨看着她眉眼:“其实,过去那些年里,你改嫁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一开始我们还希望你能回来看看,或是给我们送点东西,哪怕只是一双袜子呢,可惜什么都没有,渐渐的,我们姐弟就当你已经死了……死就死了吧,你怎么还要诈尸了呢?”
朱氏知道,自己帮儿子说亲这件事情惹恼了姐弟二人,可她是真心为了儿子好的。她真的很担忧,害怕儿子随便在村里找一个黄毛丫头,等考中了举人之后被人笑话。
“我……我没有私心……”
楚云梨偏头看着她:“我不相信。”
眼看朱氏听了这话激动无比,好几次张口想要说话。楚云梨缓缓问:“你摸着良心说,若不是宝江读书有天分,已经考中了秀才,你会想起我们么?”
朱氏哑然。
不会!
她虽然挂记乡下的一双孩子,却不敢频繁地打听。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放弃我们了。江夫人,我再提醒你一句,当初宝江能够读书,是姑姑出面帮忙拜师。如今姐弟的日子过得不错,姑姑却还跟以前一样走动,从来没想过从我们手里得到好处,没有上门借钱,没有故作亲近,也没有提过以前对我们姐弟的恩情,甚至表哥和表弟在我的工房干活,那都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比起姑姑,你这……太势利了!你根本就不是放心不下我们,是放心不下自己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