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宁在她离开之后,已经搬出了儿子的院子,自己租了一个小院住,并且还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伺候。
槐花认为自己这一辈子没有对不住周长宁,结果他居然这样对待她!听说了这件事,她还想去城里找男人算账呢,结果没能成行。
她没想要过这些银子,如果这些银子花在了儿子身上,或是周长宁自己挥霍了,她都绝对不会多嘴。可他拿来养女人……真的是人老心不老。
楚云梨不打算给这一家子留脸,闻言冷笑道:“伺候你爹?我怎么听说你爹已经搬出去,不跟你们一起住了?”
周平宇面色大变:“娘,你从哪儿听说的?”
告诉母亲这件事情的人明显没安好心,这是想让老两口打起来啊!
楚云梨讥讽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所以,别拿伺候你爹这种事情来搪塞我。从今日起,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院子里住下,一直到我痊愈为止。”
周平宇住不惯这么破的院子,感觉处处都是土。他的衣衫在这些地方走一圈,肯定会被弄脏的,到时候灰头土脸还怎么见人?
“娘,你这是为难儿子。班长辈都是希望儿孙好。你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呢?我一直住在这里,城里的活计肯定没有了,到时我那一家子吃什么?全部搬回来,守着家里那几亩地饿肚子么?”
楚云梨淡淡道:“你有手艺,活计没了可以再找。若我没了,日后就是母子阴阳两隔!生离死别!”
“你就是断了骨头,哪里就有生离死别这么严重?”周平宇不打算妥协,看了看天色,“我那里还忙着呢,今天回去还得干一会儿活,你好好的吧。琥珀肯定会改。”
楚云梨愤怒地道:“你要走,就把她一起带走。”
琥珀揪着男人的衣衫,她是真的很害怕发起疯来的婆婆。
周平宇和她多年感情,再说这些年在城里也得了岳父不少的照顾,当即道:“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冷静过后若你还要断绝母子关系,那我们再找人来评理。若是都觉得你有道理,我再给你赔礼道歉。”
“不用这么麻烦,你今天跨出这道门,以后就别叫我娘。”楚云梨瞄了一眼院子,“这地方你们家那么嫌弃,以后别回来了。”
周平宇觉得母亲这脾气太奇怪,不想惯着,拉着媳妇走了。
周平玉从头到尾没有多说话,他也觉得大哥大嫂在伺候母亲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对,只是他身为弟弟,不好指责兄长。如果母亲捏着鼻子受委屈,他可能还会大着胆子说几句。现如今母亲都不打算惯着,他也不用开口了。
春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硬的婆婆,心里有点害怕:“娘,我回去做饭了,你别乱走,我做好了给你送过来。”
楚云梨点点头。
周平玉张了张口:“娘,大哥在城里是个小管事,习惯了别人听从他的话。你别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等他想通了,肯定会来给你道歉的。”
“道歉我也不会接受。”楚云梨瞪他,警告道:“别当和事佬,我要生气的。”
周平玉恍恍惚惚回了自家。
*
周平宇夫妻俩回去的路上,马车气氛凝滞。
琥珀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竟然打起瞌睡来。周平宇见了,踹了她一脚。
“别以为我把你带出来就是赞同你的做法,琥珀,做人要有良心的。我让你回来伺候娘,怎么能这么敷衍呢?你就拿买馍馍的钱做饭,做不出来么?让你回来伺候母亲,你跑回来偷懒来了……”
琥珀一脸委屈:“我烧不来那种灶!”
周平宇恼怒道:“不会烧你还不会学吗?村里五六岁的孩子都会,难道你连孩子都不如?”
琥珀:“……”
“他爹,娘想知道爹搬出去住的事情了,咱们要不要去提个醒,让爹把那个寡妇赶走?要不然,等娘找上门来,怕是要打架。”
周平宇满不在乎地道:“娘知道了也不能把爹怎样,就像是几年前她上门要银子。一文钱都拿不到,只能哭。”
琥珀低声道:“咱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把那个寡妇撵走,爹手里的银子花不完的话,最后都是我们的。那个寡妇自己有儿子,这些年不知道抠了多少放自己兜里……”
周平宇皱眉,打断她道:“爹分了那么多给我们,你该知足了。”
“你会嫌银子多?”琥珀翻了个白眼。
周平宇若有所思,明显把这话听了进去。
*
楚云梨把儿媳妇赶走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有些人觉得她是自讨苦吃,受伤了就该乖乖让儿媳妇伺候,不管吃的是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也有人认为琥珀不对,该给一个教训。
那天起,春秀天天过来送饭。
又过了几天,楚云梨的脚已经不太痛,可以自如行走了。
这些天她为了养好腿伤,不敢多走,好不容易能走动,她再也忍不住,天不亮就坐上村里的马车杀到了城里周平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