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视甚高,在有一次喝醉酒后说话时与人起了冲突,然后被那人带着人打了一顿。他想去告状,却被打得更惨,无奈之下,他只能让人把自己抬回。
回来的周平宇没有周长宁当初那么严重,却也差不多。
琥珀看见这样的他,简直都要疯了。
“你怎么弄成这样,以后还站得起来吗?”
夫妻分别近一个月之后再见面,琥珀也没有担心,没有询问,张口就是质问。周平宇本来就因为自己变成了废人而难受,听到这样的语气,当即就恼了:“你以为是我想变成这样的吗?遇上不讲理的人,这就是天降大祸。你能不能赶紧把我弄回家里?”
琥珀对他感情很深,请人帮忙把他弄进了屋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特意跑了一趟,把儿子叫了回来。
最近她才知道,儿媳妇不愿意住在娘家,也不愿意回来,在外租了一个院子,夫妻俩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周开远听说父亲受了很重的伤,皱眉道:“我这里每天走回去都要半个时辰,再说我还要干活呢,哪有时间照顾人。娘,你辞了活计,在家专心照顾爹,以后我每个月送点钱……”
话音未落,就听到妻子柳氏咳嗽了一声。
这咳嗽是装的,周开远却听话地住了嘴。
琥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爹的腿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我扶不动他呀!”
周开远张口就道:“帮助你一个人把爷爷也伺候得好好的,没道理那时候可以,现在不行。就这样吧,三月一会儿还要上工,得让她补觉。”
琥珀站在紧闭的院子门前,都惊呆了。
儿子怎么是这样的?
一瞬间,她真心觉得这是报应。特别后悔以前自己伺候婆婆和公公的时候偷懒,如果她那时候在儿子面前好好伺候了长辈,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回去的路上,琥珀好几次险些哭晕过去,扶着墙半晌走不动道。
这么大的事情,她不敢瞒着自家男人。
周平宇听完了儿子的态度之后,气得砸了两只碗。冷笑道:“混账东西,不孝子!”他眼神一转,立刻就有了主意,“明天你就去找中人,把这个院子卖掉,儿子靠不住,咱们就当没有这个儿子。拿着卖院子的银子吃好喝好,老了后让侄子下葬。”
院子是夫妻俩一辈子的心血,是他们俩在这城里落脚的根本。琥珀有些不愿意:“咱们还有点钱……”
院子是老头子拿钱买的,夫妻俩这么多年的积蓄除了自己吃喝外,全部都攒了起来,给儿子娶媳妇花了不少。有了孙子之后,琥珀对孙子和亲家特别大方,几乎就没有存银子了。现如今手头还有六两多。
这些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卖掉!”周平宇呵斥,“然后我们租院子住。从明天起,你去找一男一女来伺候,男的伺候我起居。女的做饭洗衣,你也别去干活了,在家歇着。”
琥珀对于他的体贴,心里很是高兴。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安稳。
她把人伺候好了,等男人睡着之后,回了一趟娘家。
孔氏听说女儿大半夜来了,猜到出了事,让人直接进了自己的屋。
琥珀的哥哥嫂嫂问了她要不要吃饭,被拒绝后,又回去睡了。
母女俩单独相处,琥珀把事情说了。
孔氏眯起眼:“周平宇他……太自私,根本就没有为你,没有为孩子考虑。”
琥珀点点头:“开远确实不愿意回来照顾她,可要是只为了这个,就什么都不给人留,未免说不过去。不看开远,还要看孩子呢。他那么小,要是没有自己的家,多可怜啊。”
“你也是个傻的。”孔氏叹气。
琥珀觉得母亲上一次帮自己出的主意很好,虽然后头出了些岔子,但确实就此摆脱了公公。她握住了母亲的手。
“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孔氏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平宇这样,会不会于寿数有碍?他到底伤得有多重,你知道吗?”
琥珀知道,当时周平宇是被四五个男人打的,不只是伤了腿,连那处也不行了。不过,两人老夫老妻都已经人到中年,不行就不行了吧。她再也不用担心男人在外头乱来。
听完,孔氏反手握住了女儿的手:“他都已经这样了,最多也就十年好活,说不定只有五六年的光景。到时候你还不到五十岁,肯定要改嫁。手头没有银子是不行的,如果你本来就没有钱,那也算了,但是你们家现在有这么多的银子,可不能任由他挥霍。这样吧,宅子要卖,但是你不能让他乱花钱,不用请两个人,请一个人就够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出去上工。回头等他走了之后,你手头有钱,不怕开远不孝顺你。像你婆婆,手里捏着那么多的东西,两个儿子谁敢不孝顺?”
琥珀算是理清了自己不安的源头,也觉得这个话有道理,男人是活不了多久了,他想把银子花光,但是她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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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