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白天刚被人扒了衣衫,不堪受辱之下上吊自尽,那谁都不会多想……这两件事,搞不好是一个幕后主使。
“不管是楼夫人记恨我之前和楼公子来往,还是楼公子真的扬言要休妻娶我,今儿楼府的人已经找上门,那绝对还会有下一次。”楚云梨啃完了馒头,“不要紧,明天我照常做生意。日子总得往下过,不管多大的坎,都得迈过去。”
林家夫妻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都觉得挺欣慰。对视一眼,林母试探着道:“其实我跟你爹在听说这件事情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过对策,当初你嫁了人之后,楼府就再也不找你的麻烦。现在……要不你再寻一个合适的人?咱们得罪不起那样的贵人,这间小铺子也经不起别人针对啊!巧秀,你不要多想了,我跟你爹是真的为你考虑。反正你这么年轻,也不可能替传银守一辈子……”
“为什么不可能?”楚云梨认真道:“我现在不想嫁人。就算以后嫁人了,也是我自己想嫁,而不是被人逼着嫁!”
林母哑然:“这天底下还是好人多,你可以挑……当初传银就是你自己亲自选的。不是我自吹,我儿子除了命短一点,哪里都好。你眼光好,再认真挑一个。至于孩子,孩子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反正我们夫妻俩还年轻,我们俩自己养他长大,应该能活到给他娶妻生子。”
楚云梨沉默下来,林家夫妻是真的希望她再嫁良人,也是真的害怕被楼家针对。
“我想想吧。”
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
文巧秀从六岁起每天都在拿绣花针,白天绣,晚上也绣。有孕那段时间,只是绣花的时间短一点,从来没有歇下。坐月子的时候,后半个月也是手不离针。
林母觉得她辛苦,经常把孩子抱回去睡,饿了再送回来。如今孩子已经断奶,多半的时候都是跟着林母。
不过,林传银走了后,林母怕儿媳想不开,又把孩子塞了回来。文巧秀有孩子陪着,确实能好受一些。
如今一家子都在商量着让文巧秀改嫁,林母想要把孩子抱走,省得儿媳离家的时候舍不得。
孩子抱着楚云梨不撒手,经常看见母亲的孩子,不管别人对他有多好,在他心里,最亲的人还是亲娘。
楚云梨将孩子抱起:“娘,跟我睡吧。”
林母叹息一声,也没非要将孩子和亲娘分开,回房去睡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楚云梨开了铺子。
其实依着文巧秀的手艺,最应该将绣品送在最繁华的几个绣楼里面去。以前她就是这么做的,反正不管卖不卖得掉,绣出了就拿钱。只是那些绣楼开的工钱很低,她自己开了铺子后,一幅能抵原先的三幅。就是……铺子的位置太偏僻,城里的贵人不愿意过来,附近的百姓也不会踏足,她铺子开了两年,照顾她生意的多半都是以前那些知道她手艺的夫人。只是她们不愿意来,需要文巧秀送上门。
好处也有,平时铺子门开着。一家子都特别闲。
林母去买早饭了,楚云梨坐在铺子里绣花,文巧秀会的针法虽然精巧,她却刚好学过,飞针走线起来不会露出破绽。当然,照文巧秀这种绣法,能保证一家子衣食无忧,却不可能攒下太多银子。所以,楚云梨打算慢慢改良她的绣品,然后将这些东西卖给城内最富裕的那一波夫人。如此,她才能又赚钱又清闲。
正闲着无聊,看小宝蹲地上耍蚂蚁呢,就见门口有华丽的马车停下,然后上面下来了一位身着月白的矜贵公子,头戴玉冠,腰配香囊,另一边配着一枚白玉坠,当真是清俊又贵气。
“巧秀。”
楚云梨抬眼看着面前的楼清泰:“公子要买绣品吗?”
一副公事公办,只做生意不谈旧情的模样。
楼清泰面容微苦,他有话与她说,自然是要进去的,随口道:“我娘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选几幅精致的绣帕,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是问题。”
后一句,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而加上的。
楚云梨把人请了进去,林父看见,皱了皱眉,将孩子抱去了后院。
楼清泰将他的态度看在眼里,侧头去看身侧的女子,一身白衣的她肌肤白皙,容貌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似乎丰腴了些,也更添几分女子的柔美韵味。
“巧秀,我听说了你守寡的事,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夜里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你……”
楚云梨板起脸:“公子是来调戏我的?”
“巧秀,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我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你。”楼清泰上前一步,靠她更近,“我想娶你,想和你白头偕老。此事我已经禀告给了母亲……”
楚云梨退后一步,打断他的话:“所以昨天你娘身边的吓人跑来羞辱我,还想扒我的衣衫。若不是她摔了一跤,现在我已经沦为了整条街的笑柄,别说是嫁给你,怕是以后都没脸见人。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公子的爱慕,我实在承受不起。”,
若不是婆子白天扒了文巧秀的衣衫,文巧秀夜里被人挂上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