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瞪了她一眼:“胡扯,他是你男人,要是能够把你护好,你会变成这样?”
柳翠华不说话了。
康宝江心里愈发歉疚,亦步亦趋跟着药童,等着抓药。
很快配好了五副药,花了一两银子。要是拿来买墨,康宝江可以用上小半年了。
很快,康宝江拿到了药,作势要来扶柳翠华上马车。
楚云梨边上从头站到尾,刚才之所以没有阻止二人进这间医馆,就是想看看这个大夫和柳翠华有没有勾结。若是柳翠华没有身孕……那这个大夫也是帮凶。
抢在康宝江扶人之前,楚云梨两步上前将柳翠华打横抱起。
柳翠华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楚云梨的衣衫。她回过神后,凄厉地质问:“你做什么?”
“我抱你出去,放心,我手稳得很,不会把你摔了的。”楚云梨转身就走。
康宝江呆了呆,反应过来后急忙跟上:“姐姐,慢一点……”
楚云梨抱着一个人脸不红,气不喘地侧头看他:“你觉得我会吃力?”
康宝江:“……”倒也不吃力,连呼吸都没变。
“那……我们回吧。”
柳翠华咬牙:“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
她想要挣扎,奈何被抱得很紧,根本下不来。
严大夫看见了,忙道:“你们又在气人家,她不让抱,你们就赶紧把人放下。不要强迫人家,最后折腾的是孩子。”
楚云梨回头:“大夫,你也说她是动了胎气,回去之后都要少走动,那肯定是不走路最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会摔了她?”
说完,再不管大夫是个什么神情,楚云梨大踏步出门,也没有把人往马车上放,而是往左边的街上走。
康宝江帘子都掀开了,连手里的药都放下,只等着帮忙把柳翠华送进马车,结果一抬眼,姐姐往边上去了。他急得大喊:“姐,这儿呢。”
“来都来了,再看看别的大夫是怎么说的。”楚云梨嘴上说着,两条腿倒腾地飞快。
柳翠华面色大变:“放开我!”
如果说方才是被吓着了挣扎一下,此时就是拼了命的要下来。
楚云梨掐着她的腿,柳翠华吃痛,越动越痛,只得停下。
她扭头去看追来的康宝江,大喊:“宝江,我要看大夫,我要回家。”
医馆和医馆中间也没离几间铺子,康宝江还没有追上姐姐。姐姐就已经踏入了医馆。
这么大的动静,严大夫也听见了。他探出头来,刚想要阻止,抬起手发现一行人已经进了隔壁医馆,急忙收头收手,转身回去坐着。坐着还觉得不稳妥,干脆去了后院。还吩咐药童:“一会儿不管谁来找,都说我出诊了,归期不定。”
隔壁医馆中坐堂大夫是祖孙二人,看到个弱女子抱着另一个女子进门,都呆了呆,药童飞快上前整理了一下躺椅,示意楚云梨把人放下。三位大夫都起身过来:“怎么了?”
柳翠华羞愤不已:“我没事。”说着,起身就跑。
她动作再快,哪里快得过楚云梨。
楚云梨一把将她的手腕拽住,不由分说将人按了回去,动作不粗鲁,却也绝对不温柔。
康宝江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姐姐,都配好药了,没这必要吧。”
楚云梨瞪了他一眼:“这事听我的。”
姐弟俩相依为命多年,别看二人年纪才相差了三四岁,在康宝江没有成亲的那些年中,康宝云又是爹又是娘。
康宝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没了反驳的想法,柳翠华狠狠瞪着他:“康宝江,不要看大夫。不要不要!”
林家三位大夫对视一眼,由最年轻的那一位开口:“这位夫人,既然病人不想让我们治,就不必勉强。大夫跟病人之间要的是信任,不然,我们就是配了药,病人不好好吃,同样延误病情。”
楚云梨摁住了柳翠华的肩膀:“请你们把个脉而已,不用你们配药。她这是跟我闹脾气呢,不是冲你们。”
哪间医馆都不想接这种闹腾的病人,可来都来了,也不好把人往外赶。最后由年长的那一位大夫上前:“别动!”
康宝江见状,上去帮忙把柳翠华的胳膊给摁住,还安慰:“翠华,姐姐也是担心你,你先别动,一会儿就好。别再折腾了,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乖,回头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千万消停一小会儿。”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只是把个脉,柳翠华挣扎地像是一头待宰的猪般,跟挣命似的,一会儿的功夫就满头的汗。有这么害怕么?
如果害怕大夫的话,刚才在隔壁医馆就该闹了。
恰在此时,把脉的林老大夫瞅了他一眼。
康宝江百忙之中对上大夫的视线:“如何?好了么?她好像真的挺抵触,大夫您能不能快点?”
林老大夫皱眉问:“方才你说她有身孕?”
祖孙三代都是大夫,论资历和医术高明,自然是行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