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你们就当没他这个人。”
“你想都别想,帝君不可能放你走的。”
太华不知连玦早就对神界心存芥蒂,还以为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恨恨道:
“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为了他,连自己的故乡都不要了?”
连玦真不知道这个比皓天泽还要冰冷无趣的故乡有什么好留恋的,但她有点怕众神迁怒陆瑜章,只好道:
“我……不爱他,只是闲来无事,发展了一段露水情缘,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归隐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意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太华见她不像被男人诱骗的样子,总算平静了些,但还是完全不能容忍连玦腹中的外族血脉,望向连玦腹部的目光很是愤慨,不断劝她舍弃孩子,放下归隐念头,所幸皓天泽实在太冷,太华没念几l句就受不了了,只得匆匆离开。
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太华忽然隔三差五就来皓天泽看望连玦,见怎么劝连玦都不听,她好像渐渐放弃了,脸色很是苍白无奈,见连玦孕期爱吃糕点等物,便常带些类似的东西给她吃,在皓天泽陪着她吃完才走。
又安稳度过一段时间,忽然有一天,连玦昏昏沉沉醒来,好似做了噩梦,她心口有些堵,招手呼唤侍候在旁的白翎,问:
“今日陆瑜章没有送信来吗?”
白翎摇头。
连玦抚了抚莫名躁动的心口,道:“他几l日不曾召唤你了?”
白翎答:“有三日了。”
“去看看他。”连玦有些不安,“莫不是生病了吧?”
白翎领命飞去,不过一个时辰就飞了回来,嘴里衔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灵哨。
这是它在瑶台居地上捡的,家中无人,它去陆瑜章常去的地方转了几l圈,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这一刻,强烈的不安拢上连玦心头,她知道陆瑜章绝不会轻易遗落她的灵哨,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下一瞬,连玦已闪现离开皓天泽,回到人间的瑶台居。
她设在此地的结界破开了。
空气中流淌着一丝淡淡的魔气。
连玦站在原地,想着自己何时暴露了行踪?又是哪个法力强大的魔头,能在她的结界的保护下把陆瑜章掳走?
她指尖发凉,全身抽痛,万万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陆瑜章自己入了魔,被魔界的气息引召,主动离开了他们的爱巢。
这个消息,是她从神宫令中得知的——
存放于神界的魔神鳞甲消失了,似乎是其上留存的邪魔之力作祟,让一片鳞甲生出邪灵,自己逃出了神界。
有约莫三百余个凡间修士,极度渴望长生,渴望获得超凡的力量,却又飞升无能,在上古魔神之力的引召下,他们堕入魔道,又从孽门关进入了魔界。
刚到魔界不久,他们就被闻讯而来的神将全部诛杀。
连玦赶到时,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她状似平静,从无数具惨不忍睹的尸骸中,挖出了陆瑜章的尸体。
数箭穿胸而亡。
神族杀魔,素来不给往生,是要魂飞魄散的。
陆瑜章魂飞魄散了。几l百世的苦海,终结于此。
他面容全毁,连玦看不到他死前的表情。
温热鲜活的身体变得粗糙僵硬,总是散发着清淡皂香和糖饼甜香的人,被难闻的腐臭味覆盖。
前几l日还收到他自画像,说眉下生了一颗浅痣,看相先生说这是旺妻痣,他信中让她凑近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连玦现在凑近了,除了一片血肉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下一瞬,整片魔域冰封万里,就连镜面仿佛也被冰霜所覆盖,凄寒的画面中,一只雪色凤凰迎风悲鸣,啸唳之声几l欲撕破天幕……
“不是我……”群玉站在镜前,用力攥住陆恒的衣袖,语无伦次道,“我的鳞甲虽然厉害,但、但也没有那么厉害……就算残留的魔气变异了,那也和我没关系,我的神魂完完整整地在山底躺着呢!”
陆恒紧紧盯着镜中画面,眼中充斥血丝,脸色极惨白,没有第一时间回群玉的话。
“真的不是我!”
群玉分析道,“整个故事很奇怪啊,譬如连玦设下的结界怎么就破了?你爹就算堕了魔也毁不了那么厉害的结界吧?况且他直接走出去不就得了,结界被毁,就说明是一个很强的人入侵了瑶台居,把你爹掳走了!还有我的鳞甲莫名其妙逃走也很奇怪,我怀疑他们就是找不到厉害的魔头了,所以只能把锅安在我的头上……哎呀,陆恒,你倒是说句话……”
“您安静一会儿L吧。”
群玉灵台中响起白衣仙官,也就是文昌神分身的声音,“让这孩子缓一缓,他现在肯定什么也听不进去。”
群玉急得头上冒烟,却难得乖巧听话,不再言语,两手圈着陆恒的胳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脸关心,灵识中却对文昌神破口大骂道:
“不是不让提我的名字吗?甩锅的时候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