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整个卧室的构造。
就跟抄作业一样,虽然省略了不少过程,也远没有标准答案精细,但结果都是大差不差的。
有了大概的方位,就方便去建造细节,比如窗户上的雕花,桌上摆放的物件,正厅摆放的供果......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大脑发出危险的警告,如数万蚂蚁啃咬着神经细胞。
这种身体反馈的痛苦让加茂枫感到沮丧,她甚至连一间完整的卧房都尚未确认,就已经感到难以忍受。
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寻常孩子觉醒术式是在4-6岁,如果她以这种速度完成构建,是没有办法在那之前掌握地图的。
有些事情,总要去做了才知道结果吧?
她发狠地在心底尖叫一声,没有像往常那样停止构建,而是强迫大脑继续工作,不断编织她想知道的景象。
尖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硬要找一个比喻,恐怕连被牙签扎进指甲这种痛感都不足以形容。
比起自己的小命,加茂枫希望自己能超越极限,就算现在因为压力变成一个真正的傻子,那也没有所谓。
痴傻地活着比清醒度日,可要简单多了。
加茂枫猛地睁开眼睛,无能的双眼没有为她驱逐黑暗,这使她意识到睁眼的举动是潜意识想要放弃,心里变得更愤怒了。
她抑制着喉咙因为痛苦想要发出的□□,感到呼吸变重,但同样因为不敢大口喘气引来侍女,变得更加痛苦。
鼻腔一热,加茂枫抹了一把脸,竟然是因为用脑过度流鼻血了。
伴有丝丝甜腻的血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慢慢向自己的方位靠近,加茂枫擦脸的动作一顿。
是目羽吗?她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了?
不,不对,血线不长,而且很小,从移动的轨迹来看,更像是......蝴蝶?
这大半夜的还能有蝴蝶啊。
相比起构建死物时,加茂枫会用风和声音来感受,在构建生物时,她以前全凭着气味感应,现在则完全依靠那条血线。
因为生物是一直在运动的,她没法在瞬间模拟出他们的行动轨迹,往往刚有个雏形,他们的状态又不一样了。
因此,用气味或者血线去寻找模拟,是最快的办法。
不过,为什么是血呢?
鼻子灵敏的话,为什么闻到的不是大家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洗衣粉的味道,胭脂的味道......而是血的味道呢。
全凭加茂家的术式与血有关的吗?
加茂枫不解地想着。
加茂夫人是个十分亲和的女人,她的侍女也被惯坏了,总是唠唠叨叨的。从她们口中,自己也对御三家的家族术式有所了解。
五条家的【无下限】可以实现现实中的相对静止,创造所谓的“无限”距离,更有“苍”和“赫”这种力量可达正无穷力量的攻击招数。
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除了召唤常见式神作战,还可以叫出魔虚罗这种无限再生,以至适应所有能力、不死不灭的逆天生物。
而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则是靠控制自身血液作战,乍一听十分普通的术式。
实际上,也真的非常普通。
拜托,简简单单操控血液......怎么跟其他两家那种完全是概念类别的招数打啊,你们甚至打架前要先放血,没事还得随时带着自己的血袋。
听起来就很掉价好吗!
加茂家不会真的是用来凑数的吧?毕竟三角形确实是最稳定的形状。
你们是食物链的底端并不亏啊。
鼻血顺着人中流到加茂枫的嘴里,是铁锈的味道,让她回忆起那夜平铺在地的猩红地毯。
在她燃烧的大脑里,自己也化作一根细长的线,全部绞在一起,比缠成乱麻的毛线还难解。
加茂家到底凭什么,可以在御三家占据一席之地呢?
蝴蝶穿过主厅,飞进房间,在她的窗台前停下了。
舌尖上的铁锈味越来越明显,加茂枫的内心变得更加烦躁,蝴蝶身上那根绷直的血线落在脑海里就像对自己挑衅一般,不停炫耀着它的简单和美丽。
好烦啊,好烦!
加茂枫愤恨地盯着那条血线,她伸出手,如那晚将意识攀附在其中,愤怒地将其卷成和自己一样的乱麻。
血线在抖动,与因恐惧而发抖的人并无二致。
那团线慢慢在她眼里变得更具体起来,勾勒出了蝴蝶的足部、躯干、翅膀。
它在自己眼里变成了一个能看见形状的东西,血水在加茂枫的抓握下,挣扎沸腾。
随着血水沸腾,血线开始不断变异,蝴蝶不停挣扎,痛苦地蜷缩。
它煽动了两下翅膀,似乎想要起飞逃离这里,却只是轻颤了两下,随后无力地瘫倒下来。
噗嗤。
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响起,尽管很小声,但加茂枫依旧听到了,这样的变故让她瞬间回神,那堆线立刻崩断,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