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看清男人的侧影。
他背对着光,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一下又一下小心把玩着。
“来......”
淡淡的血腥味飘来,熏得人开始头晕,加茂枫心中一颤,不自觉直起了身板。
她不可避免地控制着蚂蚁往外探出头,在男人侧身时,看到了他手中那只熟悉的咒胎。
*
禅院家的下人们最近感觉很压抑......倒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压抑的。
毕竟家主出任务频繁,直哉少爷又是那种性格,在这种后院一家独大的情况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了霉头因此丢掉小命。
不过,这两天尤其明显。
其实自从直哉少爷梦靥之后,脾气就越来越不好了,但这点大家都可以理解,因为每日每夜做噩梦导致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
唯有前天从总监部回来之后,他周身气压低得让人怀疑是不是随时随地想杀人。
是因为总监部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了吗?还是说被霓虹政府的人刁难了?
可是没记错的话,直哉少爷每次出行都有长老跟着,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情况。
侍从小心翼翼将茶水放好,动作比棉絮落地还轻,连衣袖的摩擦声都快消失了。
黑发孩童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对他的行动置若罔闻,侍从加快速度退了出去,在关上门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除了心情不好之外,这位少爷最近连生活习惯也有所改变。
首先是触碰——将直哉少爷伺候好是侍从和侍女们的任务,不要求面面俱到,但伺候个穿衣吃饭还是需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起,直哉少爷洗澡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跟在身边了,就算要进来帮忙,他也会先把自己的下半身围起来,但凡有人多看一眼就会跟炮仗点燃一般无比愤怒。
其次是坐姿——虽说嫡子也需要认真学习礼仪,但并没有那么严格,这位禅院家的少爷最常用的坐姿就是半靠在榻榻米上,或者栽在侍女怀里,大概还能称得了一个慵懒?
但这两天,直哉少爷似乎对坐∟”这个动作非常抗拒,大多数时间都是站着的,就算累了,也只会趴一小会,接着又站起来,冷着脸干知道的事情。
也是这个原因,最近除了送茶水之类的,直哉少爷身边都没有伺候的人了,也算是万幸吧。
侍从边走边想着,迎面撞上一位长老。
他快速退到墙角,长老径直越过他,走进了禅院直哉的房
中。
没记错的话,这位就是前两天带领直哉少爷去总监部的那位?最近好像天天都会来找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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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走出建筑,挠了挠头——啊,是为那件事来的吧?之前大家都在流传的那件事。
那个什么咒术学校,还有那个结界什么的。
据说最近又要重新换校长了,还要新选拔几l个老师,虽然只是为平民咒术师开设的学校,但只要御三家的孩子想去体验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哎呀,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了,只要直哉少爷答应去那个上学,哪怕就意思意思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生活会轻松不少呢......
侍从走得很快,路过药房时,突然撞上了相识的侍女。
“诶?怎么会在这里,你生病了吗?”侍从看着对方手里的药包。
侍女摇头,左右看了看,把他拉到了一边。
“不是我,是那玲子......”
啊,玲子啊,就是之前断臂的那个。
这一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那位确实是非常无辜的孩子,只是因为直哉少爷想吓一吓加茂家的那位小姐,就把她的手臂给砍下来了。
事后还因为直哉少爷突然发狂,而被迁怒关在柴房,受了很多苦。
“伤口还没有好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侍从好奇道。
“也不是这么说,其实之前已经好了。”侍女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伤口处很疼,感觉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
她说着,不由自主打了个抖,似乎觉得有点恶心:“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帮她抓点止疼的药了。”
“诶?怎么会?”侍从瞪大眼睛。
“我也不知道呢,玲子最近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侍女嘟囔着,细数对方的古怪:“总是莫名其妙盯着空地,偶尔还会目不转睛看着别人的肩膀,甚至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地被空气吓到尖叫——”
“诶你说,玲子她会不会是因为太难过,有些精神失常了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被窝里缓了一会,接着从床上坐起,感受手里唯一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