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亮了满地的尸体。
加茂夏也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深吸一口气。
“何必。”他没有挪动步子:“你也没想让我活着。”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和走出这里以后就杀掉,并不冲突。
“可是我想感受一下。”加茂枫说:“那种看着别人得到希望,又毫不留情碾碎的感觉。”
就如他们一样。
把她的希望和爱夺走,留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真的有这么快乐吗?
“您一直是家族里最聪明的那位,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对于这位一直没有对她有太出格举动的长老,加茂枫并没有多余的感情。
你不能因为大家对你都很差,就对一个态度稍微没那么差的人感恩戴德吧?
加茂家的人和加茂家的人,其实没有区别。
“求您了,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加茂枫面无表情道:“让我也体验一下吧。”
*
解决掉长老,后续的人就没什么值得细说的了。
一个,两个,三个。
又是一个,两个,三个。
加茂和奈将人安排划分得很细致,所以她挥刀也十分方便。
低级的咒术师像是韭菜,一割就是一大片。
高级一点的咒术师需要谨慎一点点,一次只能割一个。
也许是任务做得太多了,加茂枫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情非常得心应手。
祓除,祓除,祓除。
但不一样的是,咒灵是祓除不完的。
加茂家的人却可以。
这场单方面的处决倒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也没有什么热血沸腾。
因为要处理的人很多,所以她的动作要很快,而且不能太大动静,会吓跑后来的那些人。
她平淡地掠走每一位族人的生命,就像是在家里做大扫除,灰尘扫掉,玻璃擦干净,垃圾全部都倒走。
她一遍又一遍清扫着,把家里的脏东西全部丢掉,那些垃圾,那些熏得想要流泪的污秽,一点点减少。
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到运动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出汗了。
祓除,祓除,祓除。
祓除的是她那些尘封的回忆,和永远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巨石。
那永远不能让她畅快地奔跑的镣铐,此刻正被她亲手一点点地砸碎。
她忠于加茂家,死亦忠于加茂家。
加茂家的狗?
她是啊,她就是加茂家的看门狗,守护着自己小小的家。
她的家里的人很少很少。
母亲,妹妹,自己,弟弟。
加茂枫说:“就算只剩我自己,我也会守护好这里的。”
加茂枫飞身穿过人群之时,莫名幻视了从前逃离妈妈的那一天。
那也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风肆意地吹在脸上,让她真正品味到了自由的味道。
枫啊,难怪一说到风,就会让人想到自由。
少女喘着气,站在那腐朽的深院之前,那头平常精致梳洗的长发此刻乱糟糟的。
她飞速奔跑着,没有使用咒力强化身体,而是就这么单纯地往外奔跑。
踏过存在上千年的地砖,穿过如铁牢一般的廊柱,跑到了那扇刻着鬼面大门的院前。
不被强化的脆弱身体穿着粗气,心脏跳动得无比剧烈。
加茂枫和加茂未来长得很像,但眉眼比要更肆意张扬。她的脸颊泛着红润的色泽,红发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如一团燃烧的金色烈火。
“妈妈,”加茂枫说:“我带着他们出来了。”!
他们大多数只是凭借着出生,外加世代流传下来的制度。
家主作为最强大的咒术师镇压他人以此维护制度,长老们则思考用什么办法让家族继续延续。
所以说,一旦失
去家主的庇护,会变成什么样呢?
黑色的流质物从背后开始蔓延,将神社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球体。
原本就寒凉的温度此刻更是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蔓延在血液里,将他们内心的恐惧裸露出来。
“姐姐...姐姐......”
失真的声音自上而下,众人感受到充满恶意的诅咒气息,连空气都快要结出冰霜。
“加茂枫,你疯了?!”
“你怎么敢?!”众人又惊又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最好不要忘了,”最为年长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死死锁定着她:“你立下过束缚。”
如果不想死,就听话地求饶,他们还可以选择饶她一命。
咒丝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那位长老,比切豆腐还要容易。
嘈杂的声音静了下去。
“怎么会......你的束缚......?”
“我一向是个很宽和的人,”加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