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的浓色暗沉,羽睫颤着。
由姜梨这方看去,目光之下,仍然是黑漉漉的、被伤害过后的可怜巴巴。
惹人怜惜到了极点。
猎物主动进了笼,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骆亦欢想:当然是要一个承诺了。
哪怕是多年不见,潜意识的,骆亦欢相信,姜梨绝不轻易许诺,但许下的诺言也定会完成。
“那,梨梨这次回来之后,还会再走吗?”
“会陪着我,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
在耳畔边,骆亦欢轻声问道,而后,轻轻俯下身子,去聆听面前这具身子的心跳声。
曾有人告诉过她一个方法。
如果特别想要问一个人的真心话,那便悄悄地俯过耳尖去问出你想问的话题,而后,把你的耳朵埋在她的胸口,去听她的心跳声。
心跳声不会骗你。
骆亦欢问出那句话后,侧耳听着姜梨的心跳。
最开始,一声又一声,跳得平缓而又冷静,像是设置好模式的机器。
慢慢地,心跳声开始加快,像是被蝴蝶轻点过,泛起了波澜震动,荡过整片湖泊都开始有了波纹。
骆亦欢听在耳里,眼底闪过笑意,会答应的吧,会......
“抱歉。”
是玻璃被足球砸到表面,一层层裂开的声音。
表面漂亮好看的纹路被一击轻轻的足球而震得粉碎,分散下无数的波纹,条条纹路的走向都失了未来,找不到去路。
姜梨轻轻一言,骆亦欢却是为此失了神。
“为什么。”隐忍着,语气压低。
骆亦欢不解。
为什么,明明梨梨看起来那么心疼她...任由她的放纵,任由她的肆意,自己对她干什么似乎都能被她所允许。
但是,唯独一个永久的承诺,她怎么也得不到。
唇线抿紧,姜梨很难直接说出原因。
按照学院规定,每一个任务者在完成任务后便必须立刻抽离该世界,不允许因为任何原因逗留于此。
这是为了避免任务者在某一个世界贪恋眼前人,抑或是贪恋某一份美好而留在这个世界。
一旦留下,原来已经修缮好的世界线可能会在某种情况下再次发生偏移,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所以,姜梨在完成任务后会立刻抽身。
她给不了骆亦欢索要的承诺,也应不下骆亦欢的
喜欢。
说不出其他话语,姜梨只是重复说了一句,“抱歉。”
腰间的手锁得越发紧,埋在她脖颈处的头呼出的热气滚烫,姜梨只是轻叹了口气,任由这人作为。
她冷淡不语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骆亦欢。
狠狠咬在面前的锁骨之上,之前累积的红印远远没有这一次来的鲜艳,赤红的牙印明显地烙在姜梨平直的锁骨之上。
仅仅是闷哼一声,姜梨搂着骆亦欢腰间的手没有松开。
好,好,好。
眼神里彻底染上愤怒的火焰,骆亦欢喷在姜梨上的呼吸灼热,烫得惊人,锁骨不觉地瑟缩了片刻,带了些凌虐的美。
被骆亦欢看在眼里,眸底的欲色和偏执喷涌而出,脸色阴沉,好似暴雨前的乌云,黑压压地压在眉间。
“梨梨,记住你骂的。”
含上面前的耳垂,骆亦欢含糊地说:“我是一条疯狗。”
她是疯狗,是只为了姜梨而疯的狗。
如果姜梨不要她,她疯什么,她为了谁。
唇瓣一点点地自额尖滑下,骆亦欢掐住面前这一截细腰,俯下身子压住她,细细密密的吻印在这张漂亮的面颊。
吻过好看的眼睛,琥珀色透明,望着她的目光总是含着笑意,偶尔还带着让人沦陷的温柔本色。
吻过小巧的鼻尖,很可爱,被她逗弄得有些生气时总是喜欢轻轻皱鼻子瞪着她,像一个可爱的粉团子。
吻过红艳的唇瓣,多次辗转地碾过,骆亦欢带着些气愤。
这张唇,软、香、甜,偏偏说不出一句她愿意听的话。
骆亦欢眼底勾着欲望的火焰,去探姜梨那截舌尖。
她迫切要诱着她面前的人坠入欲望的深渊,坠入和她的深渊,眼里只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望着面前人眼尾委屈地拖出艳丽的红色,姜梨紧闭的齿关轻松,任人凶猛地闯了进来。
软舌激烈地交缠着,姜梨心尖有些发软,缓缓合上眸子。
满腔欲望泄出的开始,总是克制,隐忍,又掺杂着欲色的调和。
花房里的空气明明是流通的,却又越发躁闷起来。
连花房的花都觉周身舒适的空气开始变得滚烫。
热、很热。
汗水顺着额角滴滴向下流,越过锁骨,水液继续往下流淌着,薄薄的衬衫被打湿,锁骨窝也蓄了一弯水。
室内空气不住蒸腾着,花片之上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