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斯年去主卧了。
客厅这边对着主卧,他们坐沙发上,一抬眼就能看到。
有的人醒着的时候一切正常,省心省事工作认真,睡着的时候就是个难搞的移动大麻烦,叫人起床尤其痛苦。
被强制开机的人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许大影帝也不例外。
他们眼瞅着被叫醒的睡得四仰八叉的白毛直接一个抬手,像是试图把弯腰站床边的人撂倒在床上跟着一起睡。
他手抬起后就再也没能放下,站床边的许姓影帝直接握住他搭自己后脖颈上的手,顺着一提溜,直接把人带了起来。
从躺到坐再到站,一步完成,轻松无比,极其熟练。
白毛被人提溜着,一双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瞳孔无聚焦,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还没从睡梦中彻底醒来。
……原来还有这一招!
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过流畅,两个助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总之人是站起来了。
站起来,花了几秒的时间开机,无情的睡觉机器陈一白终于醒了。眼睛一睁,视线逐渐清晰,看到屋子里突然冒出的几个人,他先是一愣,之后又反应了会儿,意识到什么,略有些滞后地打了声招呼。
没浪费时间,他打完招呼就趿拉着一双拖鞋去洗漱间洗漱,洗了把脸后彻底清醒。
想起来了。
今天是出发去剧组的日子。他原本打算下播后收拾行李,结果昨晚播太久,他直接睡了,打算早上再起来收拾。
为了避免早上起不来,他还在睡前特意发消息给好邻居说早上要是他没爬起来发消息,就让其下来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他果然没起得来,好邻居有他这的钥匙,果然也来了。
虽然当时半梦半醒,但他依稀记得好邻居试图叫过他一次,后来直接放弃,说帮他收拾行李,他似乎还道了声谢,也可能没道谢,直接睡了。
然后就睡到现在。
洗漱完,走出洗漱间,他看到的就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和坐沙发上看来的三道视线,他说了声稍等,又回房间去换身衣服。
换下睡衣,穿上正经衣服,一个闪亮亮陈一白出现。
闪亮亮,但头发依旧乱。经纪人已经放弃打理他这一头乱毛,把帽子递过,直接戴上帽子了事。
从起床到收拾完毕不到十分钟,帽子一戴,刚睡醒没多久的人已经能原地出发。
所有灯光和燃气关掉,大门带上。贴心的好邻居没直接上楼,顺带把人送到楼下地下停车场。
这一次离开就是好几个月不能一起玩飞行棋。
行李箱被送进了车辆后备箱,眼看着该上车,陈某白回头一挥手,悲从中来,宽面条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经纪人:“……”
好邻居:……?”
经纪人睁着一双眼睛毫不留情道:“搁这演生离死别?”
好邻居安静低头,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生离死别的戏码中断,好邻居开车送白毛去机场,经纪人眼瞅着原本还流着宽面条泪的人三两步蹦上已经打开门的副驾,还记得转过头来对她挥挥手。
“……”
经纪人抹了把脸,把准备的早饭给人递过,跟着一挥手,上车关上车门。
两辆车从地下停车场依次驶出。
坐在熟悉的车里,舒服了的陈一白靠座椅靠背上,眯着眼睛吸豆浆。
从住的地方到机场,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像是把这辈子的话都给说完了。
遇上红灯的时候,好邻居侧头看了他一眼,说话也可以留着打电话的时候说。
好像是有这么个理,陈一白于是暂时停止输出,进入中场休息阶段,低头吸自己的豆浆,说到时候一定会记得打电话。
从家到机场,原本应该挺漫长一段路,今天却挺快。
进入机场停车场,好邻居没帽子没口罩,于是陈一白没让人下车送,自己蹦下车,隔着车窗玻璃挥挥手。
另一边经纪人几个下车,顺带把行李箱也给搬下来了,也不打扰他,站一边看着人挥手。
一起多走了一截,这次白毛没流宽面条泪了,大步走来,自觉拉过自己行李箱。
他恢复也是真恢复得快,就这么一转身的时间,又是那个阳光陈一白。
经纪人瞅他:“舒服了?”
陈白把手里的豆浆残骸扔进垃圾箱,一点头:“舒服了。”
天上阴云厚,没在停车场多停留,几个人直接进了机场。
他们到的时间刚好,办理了手续,在候机室没坐多久就上飞机。
大雨一落,飞机起飞,陈某白原地补觉。
A市下雨,飞机往南飞,南方也下雨。
直到接近落地,经纪人把跟睡死了一样的人叫醒。
她没许斯年那么精通把人叫醒的办法,但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