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并且很快被接通。
对面应该是刚洗漱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水汽,有水滴顺着脸侧滑下,没入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陈一白瞅了两眼,果断竖起大拇指夸了声老许同志真帅。
看到他身后的背景和天花板,帅气的老许同志问:“你在医院?”
陈一白说是,并反转镜头,说:“给你看看一万。”
镜头里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消失了,变成一只在怀里不断拱着的大白狗,因为拱得过于欢腾,手机相机反应不能,只能捕捉到一堆白色虚影。
没有注意到他在打电话,负责照看这边的工作人员跟着过来看狗了。
看到跟在原地练习舞狮一样的白色虚影的时候一愣,确认了两遍她才敢肯定这是一万,不和人亲近也不爱动的一万。
跟着在一边蹲下,她说:“奇怪,一万和我们都不亲,我还以为它不亲人。”
原来不是不亲人,是对象的问题。
这种亲近程度很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易搭建起来,又想到身边这人这半个多月以来一直维持着的跟搞地下党一样的行径,经纪人说:“你都捡这么久了,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给她们说了她们还能多送点玩具,人小狗玩得更开心。
摸了下手里的狗头,陈一白说:“我打算帮忙找领养,到时候送出去了也见不到,就想着干脆不说。”
经纪人:“啊?”
工作人员:“啊?”
“你原来不养吗。”经纪人看了一眼使劲往人怀里蹭的一万,说,“这都花了小一万了,它都跟你这么亲了,你舍得啊?”
垂眼揉了把小狗耳朵,陈一白说:“我月底就进组,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照顾不了它。”
他说:“我有个朋友挺喜欢狗,但是行动不太方便,应该养不了,只能找其他领养。”
小狗耳朵敏感,不让普通人碰,但他揉得很顺畅,小白狗眯起眼睛让他揉。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经纪人反应过来,略微思考,觉得也是。
“……”
似乎隐约听到了进组两个字,一边的工作人员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话题了。
没有细说工作的事,揉完一个耳朵又揉另一个耳朵,陈某白试图给一万传授找好领养人的方法。
简单来说就是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一辈子。
小狗不知道荣华富贵,小狗只往他怀里使劲凑。
经纪人看着毛茸茸的一团和完全舍不得从毛茸茸头上移开的手,客观询问道:“你真舍得?”
陈一白低头挠挠小狗下巴。
“你可以问一下你姜阿姨她们,家里人多,院子也够大。”
手机里一直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的好邻居终于出声,说:“她们应该很乐意你找她们商量。”
意思是在工作的时候把一万放在家里庄园养,陈一白一时间没应声。
平时过去玩一段时间还好,小狗一养就是很久,他觉得不太行,有点过于麻烦人。
镜头重新翻转回来,许斯年看了眼人半垂下的眼睛,没有多说,只道:“她们其实很欢迎小动物。”
陈一白思考,暂时回复不了,于是把镜头又转向一万,全方位进行展示,一万不明所以但配合。
展示完,知道忙碌的影帝同志明天还有工作,贴心的一白同志没
有打太久电话,挥挥手说了再见,让人早点睡。
电话挂断,空间安静了,一边的工作人员也安静了,脸和耳朵泛红,安静地伸手遮住自己嘴角。
“你要不试着给你阿姨打个电话。”
看着人收起手机,经纪人蹲一边跟着碰了下白色大毛团,呼出一口气,说:“我觉得你要是主动去找你阿姨,她应该会挺开心。”
以某许姓朋友的立场,有的话不太好说。这里也没别的能发言的人,他不好说出的话她可以帮忙补充说。
迎着旁边人投来的视线,她说:“你叔叔阿姨不是经常说让你有事记得打电话找他们商量?那个不是客套话。”
从知道那两位的存在开始,每次在人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在边上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真要是客套,不会把这句话反反复复说。
偏偏这个人习惯独立,也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最多不过在处理完后对好朋友发几句垃圾话,到了其他人那里时就变成了一个笑和一句简单的“没事”。
“代换一下,要是你叔和姨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也希望他们能告诉你对吧。”
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即使真正相处的时候不多,经纪人也看得出来姜女士两个人是真把这人当亲儿子对待。她抬手拍了下某白帽檐,说:“除了你朋友,你也可以偶尔试着依赖其他人。”
说不定从很久之前开始,已经有人在期待着这么一个电话。
陈白安静思考着,手边有东西不断拱,于是一低头,看到一万把小鲨鱼叼他手里,似乎是打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