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屠门贾:感觉我在这个屋子里就是有点多余了。
嬴政一时间激动地不能自已。
其实他的反应不算震惊,如果突然有个想法极其合拍的朋友过来告诉你,她是为你而来,她要陪你一起打下六国,说要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搁谁身上能受得了啊?
有那么一刻,嬴政认为姜珂可能是自己流落在外,异父异母的亲阿妹。
“咦……”姜珂注意到屠门贾在上飞快写了什么,于是问道,“先生,您这是在写何物?”
屠门贾:“我把你们二人今日谈话在版牍上记录下来,日后回到咸阳再将它交给史官。”
姜珂:大可不必!
嬴政迫不及待地问道:“那阿珂,你在山上都学习了些什么?也像我一样学这些诸子学说吗?”
屠门贾虽然是嬴异人的门客,但他并不博学,加上嬴政现在年龄尚小,因此屠门贾也只是简单教他学一些诸子学说,再往深里研究,屠门贾教不明白,嬴政也不一定能学会。
姜珂心中默默吐槽,我学什么?我学数理化。
但她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诸子百家每样都学习一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取百家之所长,融会贯通,杂糅成一家之学说,是为杂家。”
嬴政: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姜珂:“不过主要是研究墨家学说。兼有农法二家。”
姜珂心中:墨家=工科,农学=阳台上种了点豌豆尖儿。法家=大学思修。
屠门贾却是不屑一顾:“墨家那些东西有什么好主要学习的?”
这并不是贬低墨家,只不过在他心中百家学说中占据第一位的还是法家。
而墨家,除了研究那些奇技淫巧之外,太过迷恋鬼神,还喜欢吃苦,明明资金充足,却偏偏喜欢穿着草鞋粗衣,吃着豆饭藿羹,胼手砥足地干活,日夜不休,没有娱乐活动,干活干得连腿毛都给磨没了,这种违背常理的生活谁会喜欢啊?
嬴政道:“墨家虽然擅长制作工巧,又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可是其兼爱,非攻之理论太过空想,政并不喜欢。”
所谓兼爱,便是不分亲疏,等级,卑贱等各因素,平等地去爱每一个人,像爱自己母亲一样爱你的邻居,像爱自己父亲一样去爱一个陌生人。
只要人人都能相爱,自然可以做到非攻,不去侵略别人的国家。
可是阿珂刚刚还说要帮助自己统一六国,海纳百川,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姜珂淡淡回道:“哪里空想了,我倒是认为墨子之言很是使用。”
“兼爱,非攻,不就是兼并自己喜爱的国家,朝着非人之地攻去的意思吗?这多好啊,正好符合咱们一统六国的核心思想。”
嬴政:……?
屠门贾:……?
啊?
兼爱,非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少年嬴政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请问阿珂,其余百家学说有何解释?”
儒家讲究仁人,道家无为而治,名家善辨名实,阴阳家核心为阴阳五行,杂占六术……
姜珂有个优点,那就是无论心里多么慌乱无依,表面上都是能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就比如现在,她宁愿嬴政让她背个元素周期表都不想讨论诸子学说了,两千年多年来多少哲学家都没研究明白的思想对于她来说还太过高深。
于是她硬着头皮开始胡说。
“农家,就是种田嘛,民以食为天,这是国家的基石,大力发展农业,助力里巷振兴,这些才是富国之本,国富自然兵强。”
姜珂:用头条广告开始编吧。
嬴政默默将视线转向屠门贾,眼神中还带着些幽怨。
先生,您以前只教了我农家学派重视耕种,提倡贤者应该与民同耕同食,也没说农家还有国富自然兵强这个理论啊。
屠门贾用眼神回他:不知道啊,当年你阿父就是这么教我的。
姜珂:“儒家学派,讲究以礼治国,以德服人。这个想法也是非常好的,以兵理去治理别人的国家,以武德让别的国家之人服从。”
嬴政:懂了,原来儒家的礼和德是兵礼和武德啊!
姜珂:“老庄学说讲究无为而治,陈铺开来就是无所不为其极地去治理别人的国家。”
嬴政眼前一亮。
“至于名家学派……”这个姜珂还真就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不过名家,名家,从名字上来看应该和“命名”有关,类似于最终解释权归某某所有的那种,她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为我们治理别人的国家添上名分。”
“法家,学会用秦国的法律治理别人的国家。”
“纵横家,以纵横捭阖之谋略去摇摆别人家的国君。”
楚怀王:你礼貌吗?
至于阴阳家,姜珂并未提及。
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老阴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