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考虑。
当他写完这封信件时,另一间屋舍内,荀子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到底什么是救世呢?这个从孔子时代开始的问题,一直流传到如今,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可是却始终无法统一。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不过姜珂睡得很香。
第二天,她拿着自己刚做好的白纸去找嬴政交差,嬴政随手从笔搁上取下一根毛笔,蘸上墨水,在最上面那张纸上运笔流畅地写了两个大字。
姜珂一看,字迹还挺好看,遒劲郁勃,如行云流水。上面写得是“瑚琏”二字,瑚琏是祭祀时盛黍稷的尊贵器皿,孔子就曾经夸奖过子贡是瑚瑚之器,所以一般用来比喻人特别有才能,可以担当大任。
没想到始皇还挺会夸人。
嬴政开口道:“李斯……”
他最近变声期,声音瓮声瓮气的,不太好听,所以一般很少说话。
姜珂连猜忌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自爆:“李斯昨天来拜访我了,不过大王您放心,我没有和他结党营私哦。”
嬴政:……阿珂你,其实不必讲得这么详细的。
“大王您相信我,我和别人都是假交好,只有和你才是最好的。”
姜珂:“我觉得李斯很聪明,很有才华,如果能用他来打压一下文信侯就好了,所以我假意和他交好,实际上是想要策反他。”
“大王,你说我聪明吧?”
嬴政得出结论:“聪明。”!
李斯:……
你比我的长子李由还小一岁,谁要当你阿兄啊!?
心里拒绝,身体却很诚实。
李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姜珂宅邸的了,只记得临走时,十四岁的小姑娘面上带着欢快的笑容,一口一个李兄,叫得极其顺口。
而他居然还没拒绝!
出门之后的李斯心里给自己找了一千个理由,她是秦王看重的手下,这波不亏,不亏。
不亏个鬼啊!
当他回到相府时,面对文信侯的死亡提问,恍惚间,李斯满脑子都是姜珂曾经说得话。
布衣相卿,大器晚成。
赶也赶不走。
于是他回吕不韦道:“此女才能平平,不足为奇。”
个鬼啊!
我看她比山里的狐狸都精明。
而姜珂这边,她送走李斯后,也没得清闲,正要去工坊处理事情,就要到身后两个身影窜了出来。
嬴嘉:“你身如浮萍?”
姬萍:“你无依无靠?”
姜珂:……
“我只是随口一说,忽悠李斯的。”
“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咱们三个天下第一好?”
“真的吗?”
“真的!”姜珂抬手道,“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我的真心还真了。”
姬萍信了她的鬼话,极度了解姜珂的嬴嘉却是差点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好在她自认为是位优雅的淑女,又硬生生地把这个白眼给憋回去了。
自己选的主君,还能怎么办,听她忽悠呗。
安抚好她们后,姜珂乘车来到了治粟内史府中。
治粟内史这次叫姜珂过来,主要是和她商讨一下关于棉花种植的方案,是每个里合起来统一种植,还是分开到各家各户种植。
姜珂:?
这种事情也需要问我吗?
想到她给韩非写得那
封信,随口一说治粟内史不干活儿,不会真成事实了吧?
吐槽归吐槽,但她还是根据事实仔细和治粟内史分析了下情况。
番薯,玉米等作物一旦受害必将颗粒无收,所以每户要留下至少一半的田地种植粟米。剩下的各四分之一分别种植番薯和玉米。至于棉花,大约每亩产量在五百斤左右,而填充一床衾衣只需要八斤左右的棉花。
在古代男耕女织的社会,耕种和纺织是同样重要的,官府征收的赋税就包含布帛这一项,在市肆中,布帛甚至可以当做钱币使用。
冬季桑叶凋零,不适合养蚕,且蚕宝宝娇贵,生在夏天却厌恶酷热,喜欢湿润却又讨厌下雨,养蚕缫丝工序繁琐,所以丝帛价格昂贵,都是给卖给上层贵族穿得,普通黔首交完租赋后,能留下一件粗布麻衣穿就算不错了。
姜珂又想起了原身那个善于织布的妈,明明以织布为生,可去坷从小到大却从未有过一件新衣服,全是捡她哥哥剩下的穿。
棉花则不同,从产量到保暖性来说,都比丝帛和苎麻要好得多,还经济实惠,适合普通黔首。
工坊里的蚕妾们已经开始研制棉线了,届时把纺织棉线之法交给黔首们,岂不是能实现孟子口中的“五十者可以衣帛矣”了?
考虑到第一年对于棉花处理不太熟练,姜珂建议可以每家分开,暂时只种几亩,看看效果。
和治粟内史商谈完毕,姜珂又去了一趟工坊,等她从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