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宫的医馆。”陈珥回答得十分果断,末了又问,“你伤口还痛不痛?”
叶晏然顺着陈珥的话感受一下,随后疑惑地皱起眉头。
说来也奇怪,她受了那么重的伤,醒来之后,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陈珥见她皱眉立即就慌了:“很痛吗?”
叶晏然闻声回神,瞧见陈珥慌里慌张的神色,忽然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便道:“很痛。”
陈珥追问:“哪里痛?”
叶晏然回答:“当然是伤口痛。”
陈珥顿时没了主意,干巴巴地劝慰:“我刚才给你上过药,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你稍微忍一忍,应该很快就能好。”
叶晏然捕捉到这句话中的关键:“你给我上了药?”
对上叶晏然探究的眼神,陈珥耳朵红了,支支吾吾:“总,总要有人上药啊,只不过恰好是我……”
不解释倒还没什么,她这一解释,反倒有种越抹越黑的感觉。
叶晏然觉察到一点不寻常,却又不敢确信真相如她所想,因而顺着话道:“我的意思是,谢谢你。”
陈珥脸红脖子粗,尴尬不已:“都是朋友,不用谢。”
“朋友”这两个字从陈珥口中吐出来,叶晏然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陈珥愿意给她上药,还是令她内心多了点不可为外人道的愉悦欢喜。
她瞧了眼陈珥身后紧闭的门扉,换上轻松逗乐的语气:“我刚才听见有人说如果我醒了,就要给我当狗。”
“……”陈珥脸颊爆红。
别说耳朵,她连脖子根都红了。
叶晏然看着陈珥的眼睛,分明是笑着,看起来好像漫不经心,但眼神中却无形多出一点压迫,不允许陈珥退避,笑问:“你这话,该不会不敢兑现吧?”
陈珥被叶晏然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她许愿的时候自然是真心的,但谁能想到叶晏然醒这么快啊?!
颜昭给的疗伤药的确是效果好,可效果也太好了!
陈珥垂下头,不敢看叶晏然的眼睛,嘴上却还倔强:“谁不敢了?我向来敢说敢做!”
不就是当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晏然抬手朝陈珥招了招:“那你现在蹲下来,让我摸摸脑袋。”
“!”陈珥瞪圆眼,僵在原地。
叶晏然自下而上看向她,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果然如此”的挑衅笑容。
陈珥感觉自己被叶晏然狠狠拿捏了。
想扭头就走,但又有有种,如果她此刻拒绝,就要被叶晏然看低一头的不甘心。
那才是真的输了!
陈珥咬牙切齿,破罐破摔,倏地蹲下去。
因为叶晏然躺在床上,胳膊不方便,她还主动把脑袋凑到叶晏然手掌下面,语气不善:“摸吧你!”
叶晏然如愿以偿。
陈珥发质柔软,梳理得整整齐齐,服服帖帖,与她这人别扭的性格可不一样。
“小狗是不是会狗叫?”叶晏然的手顺着陈珥头发划过脸颊,最后摸了摸陈珥的下巴,勾起指尖轻轻触碰陈珥脖子上藏得隐蔽,不怎么显眼的喉结,“你叫一个我听听。”
陈珥面红耳赤,感觉异常羞耻。
但她又无法立即态度强硬地拒绝,转身拂袖离去。
相反,她对这场扮演游戏,还有点莫名的兴奋。
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老实多了。
陈珥感觉喉头干涩。
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而后,启唇。
“汪。”!
视野被她双手遮挡,而她的双手还握着叶晏然的手。
既想立即放下这只手,确认叶晏然是否真的醒了,又怕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叶晏然没醒,而她一场空欢喜。
于是,就这样僵持住,陈珥没松开叶晏然,却也没敢把她的手放下来。
片刻之后,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才说过的话,这就不肯承认了?”
陈珥呼吸一窒,双手颤了颤。
随后,她一点一点,将遮挡视线的双手挪开。
床榻上,叶晏然长睫掀起一点,因为虚弱,眼睛睁不太开,但显而易见,她醒了。
“你醒了!”陈珥失声惊呼。
叶晏然斜斜睨她,薄唇微抿。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丢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陈珥像是在故意回避她的话。
罢了,叶晏然心头一声叹息。
睁眼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陈珥,而且只是陈珥,这对她而言,已是不可多得的特殊待遇了。
陈珥还握着她的手,她故作不知,问陈珥:“我这是在哪儿?”
“万宝宫的医馆。”陈珥回答得十分果断,末了又问,“你伤口还痛不痛?”
叶晏然顺着陈珥的话感受一下,随后疑惑地皱起眉头。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