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勿躁,遂问任青悦:“这么着急走,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之事倒也没有,只是在青丘待久了,她怕自己心生眷恋,日后便再难以割舍。
但这心思不能宣之于口,任青悦摇了摇头,只道:“我们该回去了。”
白烬还想争辩,被狐后施了个禁言咒,张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憋得脸都红了。
狐后朝她摆摆手:“你先下去。”
白烬无可奈何,气得跺脚,遂依言退出主殿,却固执地守在殿外不肯离开。
狐后瞥了眼任青悦身后的颜昭,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任青悦身上,神情温和:“枂儿姑娘,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任青悦有点担心狐后要与她聊认亲之事。
在青丘这半个月,狐后待她很好,也没让涂山玉再来烦她,她内心自然有所眷恋。
可妖族对她而言还是太陌生了,回归青丘意味着建立新的羁绊,也意味着她的身份再也无法隐藏,因而她本能地回避这个话题,不想继续。
但在她开口拒绝之前,狐后便猜到她的顾虑,温声道:“放心,我只是想与你像朋友一样坐下来聊一聊,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逼你。”
狐后话已至此,任青悦再防备倒显得矫情。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转头对颜昭道:“阿昭,你先回房修炼。”
颜昭不乐意,但任青悦难得态度柔和,拍拍她的肩膀:“听话。”
迟疑片刻,颜昭还是选择听话,转身往殿外走。
到主殿门前,颜昭与白烬不期而遇。
白烬像是已经等了一会儿,看见颜昭她便激动地跳起来,用力挥手:“颜昭!”
这么热情洋溢真是难得。
颜昭停下脚步,因心情不好,故而面色不善:“干什么?”
白烬迅速将颜昭拽到一旁,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五官鲜活地跳动着,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直至僻静无人处,避开宫中耳目,白烬才终于压低声道明来意:“你就不好奇她们在里面说什么?”
颜昭沉默,眉目间闪过一抹纠结。
她脸上纠结之色被白烬捕捉,白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摇头晃脑:“虽然我们现在是情敌,但不代表情敌就不能统一战线,实不相瞒,我想跟你谈个合作!”
颜昭打断她:“什么是情敌?”
“……”白烬一噎。
这是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合作吗?!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不重要,总之就是,我有办法偷听到她们讲话!”
颜昭皱眉:“真的?”
“自然是真!”白烬拍着胸脯打包票,随后话锋一转,“但我怕万一被姨母发现,她怪罪下来,我就完蛋了!”
颜昭顺着她的话问:“那怎么办?”
白烬朝主殿方向瞧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来者是客,而且和我表……咳,任姐姐关系亲近,姨母不会拿你怎么样,到时候若被发现了,你替我顶包,怎么样?”
颜昭听到白烬说她与师姐关系亲近,心里莫名高兴,没考虑太久便张口答应。
“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怕颜昭反悔,白烬举起自己的手,朝颜昭摊开手掌。
颜昭依言与她对击一掌,此事便算敲定。
白烬于是拽着颜昭绕到主殿背后,从东南方向檐角爬上去,数着屋顶的砖瓦,到大殿正中某个位置停下。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白烬说着,揭开屋顶上其中一片瓦。
随后她掐了几个法诀,在瓦片空出来的位置设置了一个聚音阵。
片刻之后,大殿上狐后与任青悦的说话声果然从空隙中传了出来。
颜昭颇觉惊讶,眨眨眼,感叹道:“你好像很熟练哦。”
白烬尴尬地红了脸:“……咳。”!
她不止一次看见任青悦专注凝望颜昭的背影,眼神复杂,神色哀伤。
做母亲的,哪能忍心瞧见自家孩子如此模样?
因而,狐后不断思考,想弄清困扰任青悦的心结是什么。
然而可惜的是,她对这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有太多不了解。
任青悦不愿与她交心,自然也不可能将心事说给她听。
院中,颜昭拎着一柄木剑凑到任青悦跟前,探头探脑的,像个好奇宝宝。
“师姐,这一招我怎么使不出,是不是动作不对呀?”
任青悦神情无奈。
这一套基础剑法不难,且她已经带着颜昭练了近百遍,偏偏颜昭不是这里不会,就是那里忘记,总练不好。
不过颜昭以前学东西也是如此,不能对她的领悟力抱太高的期望。
因而任青悦托起颜昭的胳膊,继续纠正颜昭的动作,引着她再练一遍。
此法主打一个以量取胜,颜昭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