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及时报警,不要和对方打架,你朋友跟人打起来,你也不要上去帮忙,你一动手,就有可能……”
她说到这里,停下,但少年明白她的意思,再次点头。
和那对父子分开后,姜海蓝拿出手机,按亮,有两个未接来电,她拨了回去。
——
元朝。
看完了听证的过程,忽必烈轻嗤了一声,“这个所谓的‘听证’,只是走一个流程罢了。”
检察官做好了“不起诉”的决定,召开听证,但姜海蓝他们几个“律师”,怎么会对“不起诉”的结果提出反对意见?
——除非那些少年人得罪了他们。
检察院通过“听证”,以“程序”的形式将“不起诉”合理化确定下来。
不过说归说,忽必烈心里也清楚,这个“听证”制度存在必然有其道理。
甚至放在他们这个时候,亦有可取之处。
几个文官凑在一起讨论姜海蓝他们四位律师发表的意见,聊着聊着甚至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教育为主,惩罚为辅’,这句话,说得挺有意思的。”
“老夫不觉得,什么叫惩罚为辅?违反律法就应当重惩!”
“他们认为,犯人如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是可以从宽处罚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犯人是不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嘴上说说谁不会说?”
“你要这么说的话,世人就不该生这一张嘴。”
“我也觉得要看做了什么,而不能光看说了什么。”
“你们谈的岂不是……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
“……若是要谈这个性本善和性本恶,这可不是一两天能够谈完的。”
“就是就是,我们还是继续谈天幕上所谓的‘从轻从宽处罚’吧?”
“你们要谈性本善和性本恶,自己另外约个时间吧。”
“他们说的也就四点,未成年、没有前科、自首、认罪认罚。”
“要说从轻从宽处罚,应当也不只是这点原因吧?”
他们相互看了看,有人笑了起来,“不错,我就能想出好几点理由来。”
“若是不合律法,你想出来的理由,能被采纳吗?”
“这……”
另几个大臣也在交谈。
“审案确实是一件枯燥无趣的事情,”有过审案经历的大臣叹了口气,“不管有没有查出案件的真相,都会觉得没劲。”
“这个嘛……我们平时所做的事……”这就是点到为止了。
大家心领神会。
“但都有可取之处,那毕竟是我们将来的……”
“话说回来,我一直觉得,这个姜海蓝,是不是有点……好为人师?”
“你这么说……”
“没干过县令的人是这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些从来位居高位的人怎么会懂,在县里会面对一些什么人。”
好为人师算什么?
多啰嗦几句算什么?
他当年当县令的时候,可是恨不能手把手教某些人做事!!
文官们尤其感兴趣——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听不听得懂是另一回事。
要是其他人聊起来的时候,自己答不上来,那可就丢脸了。
王安石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幕,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他一边看一边认真思考,“他们把没有成年、以往没有犯过事、主动投案……不对,自首的意思是主动投案并如实交代,以及认罪认罚,作为减轻判刑的理由。”
“嗯……非要说的是,确实,这几点是可以作为考虑的。”
没有成年的小孩,还不大懂事……
以前没有犯过事和以前犯过事,处罚不一样,能鼓励百姓少犯事。
自首能够减刑的话,鼓励犯案的人主动投案,还有那个坦白,鼓励被抓进监牢的人老老实实交代自己所做的事情。
认罪认罚……嗯……这一点……
苏轼和好友行走在下山的路上。
天幕出现后,他们停下了脚步,席地而坐,观看天幕。
苏轼微笑着说道,“我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她所谓的‘听证’是什么意思。”
好友道,“我们接着看下去就是。”
“说的也是。”苏轼思考着罗学海所说的“针对案件发表你的意见就行”,他的脑海中似是要冒出来什么,却因为信息量不足,而无法形成具象的想法。
他索性不想了,看着姜海蓝和何天晴交谈,眉头轻轻挑了起来。
范仲淹看着自己刚刚手写下来的纸张上的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幕上的律法和制度果然很有意思。
——虽然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
但一个国家施行的律法和制度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是符合这个国家的实际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