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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以阿武的身份暗中观察起船上众人,玉天宝不肯说出咸鱼派掌门的真面目,但除此之外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同罗刹教教徒们分享,玉罗刹也从中知道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譬如说重溟与晓轻舟都十分偏爱乌渡,一点红与乌渡过去似乎有交际,关注乌渡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杀了薛笑人,还有——
咸鱼派掌门与除了乌渡之外的两名弟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这点玉罗刹亲眼所见,比起重溟和晓轻舟,咸鱼派掌门和乌渡相处的场面他看到的次数更多。
与咸鱼派等人偶遇第二天,玉罗刹目睹了咸鱼派掌门与重溟交手的场景,在此之前,咸鱼派的师徒之间处于一种古怪的和谐状态,而罗刹教教徒的到来搅乱了这古怪的氛围。
毕竟一提到罗刹教就免不了提到西域原先的一霸石观音,而说到石观音,自然免不了提到进入石观音宝库卷走财宝的乌渡。
重溟身为大师兄,对此早有不满。
咸鱼派掌门冷嗤一声:“将雇主介绍给乌渡的不正是你么?还有,你总说自己已不是咸鱼派弟子,如今又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我的?”
这话听起来简直冷酷无情,听得宫九露出笑脸,陆小凤眉头轻蹙。
重溟道:“是我介绍的没错,但你为什么不想想他卷了财宝都是为了讨你开心?他自己一点都没捞着,东西全给了你!”
“那又如何?”咸鱼派掌门冷冷道,笑脸面具毫无笑意。
“他是我徒弟,为何不能讨我开心?你又不是——”
“掌门师父!”乌渡怒了,“你不要这么说,你不是也想师兄回来的吗,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
一向认真靠谱的人发怒时造成的冲击非同一般,在场之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都觉得相当稀奇。
没人见过乌渡生气时的样子,无论是被王怜花冒充、被迫顶着没做过的事,甚至被人追杀时指着鼻子骂,他一直言语得体,神色沉静,谦谦有礼。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咸鱼派掌门顶着那张遮挡住所有情绪的笑脸面具,看向乌渡,沉默片刻,淡淡道:“乌渡,不要随便揣测我的心思,我告诉过你的。”
重溟道:“他恨不得我没拜入过咸鱼派,你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成个笑话。”
乌渡:“不是的师兄,掌门师父他只是——”
重溟道:“我只相信我亲眼见到的和亲耳听到的事情。”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咸鱼派掌门转身就走,路过站在箱子后假装自己不存在默默旁观的阿武,一把将人拽走。
玉罗刹:?!
玉天宝:“掌、掌门——”
咸鱼派掌门没有驻足,带着阿武离开。
重溟面色如霜,抿着嘴,眉头紧蹙。
虽然对步早为何要揪走罗刹教的教徒感到奇怪,但
此时没人敢追上他们的身影。
“你们的关系,真是复杂。”宫九悠悠道,“你如此动怒,证明你还没放下。”
重溟冷冰冰地看他一眼,宫九开怀大笑,觉得自己登船的主意很好,能见到重溟如此动摇,特别有趣。
司空摘星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步早,这种吵架一点都不有趣,分明是互相往彼此身上插刀子。
不好不好。
王怜花看了只觉得厌烦,趴在高处的围栏上纵观全场,瞥见玉天宝的背影在角落里慌慌张张,步早和那个罗刹教教徒的身影被挡住。
——他们在做什么?
王怜花有点疑惑。
“快靠岸了,赶紧准备去。”
晓轻舟在甲板上开船,慵懒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是传音入耳,听起来十分清晰。
王怜花回头望,和掌着舵的晓轻舟对上视线,漂亮美人神色淡淡,唇角有一丝隐隐的嘲讽笑意。
但他什么都没做,比起一心想要化解矛盾的二师兄,晓轻舟无动于衷。
也许是觉得没必要,也许是懒得做,如此轻松自在,有点像咸鱼派掌门本人。
王怜花离开高台,去收拾自己的物品,远处海岸已十分明了。
处于好奇,王怜花特意绕路经过咸鱼掌门和玉天宝那片地方,但略有些遗憾地发现他们已经停止了交谈,步早正拍着那位罗刹教教徒的肩膀,笑脸面具几乎抵在对方的脸上。
而那教徒表情十分之僵硬,似是心情一言难尽,浑身紧绷。
也难怪,倘若被那样一张古怪的面具抵在脸上进行恐吓,都会不自在的。
玉天宝啊啊乱叫,一通胡言乱语:“掌门,你们在说什么?放过阿武吧,他受不住你的威势啊!”
咸鱼派掌门笑了一声,而阿武的表情更加阴沉了,甚至攥紧了拳头。
玉天宝这样说看起来倒很像个心系手下的靠谱少主——如果忽略他方才一直扒在拐角处像个偷窥狂一样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