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手表戴在腕上。
虞惊棠:‘为什么戴这个?我从不戴。’
“免得需要向家人解释伤口的事。”
‘他们不会注意到我,’虞惊棠忽然有点生气,‘你要我说几l遍?晚餐的重点不是我!’
“是呢。”楚纤扣好表带,“晚餐的重点是食物,我是去吃饭的,我不想被不小心看见伤口的人追问。”
虞惊棠安静一会,楚纤听见她小声嘟囔:‘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下次再违逆我的意愿,我就划伤手指。’
拉开门,楚纤想到什么,问:“你怎么不死了?”
从浴室一直到房间门口,虞惊棠都乖乖坐在精神世界的庄园屋顶晃悠双腿,姣好柔美的容颜与美景十分适配,看得人心旷神怡。
‘……’
虞惊棠恼怒道:‘你少管我!吃你的饭去!’
说完她就跳下来了。
主系统:‘您不该提醒她的。’
楚纤:‘您说得对。’!
在这个世界里,虞惊棠本就标致漂亮的五官变得越发美丽,她黑白分明的眼被光照得亮亮的,看向虚空中一点,像是与不会存在此处的副人格对视:‘身体的伤口还痛着,你不是要代我痛吗?等不痛了你再还给我。’
‘好哦。’
虞惊棠歪头问:‘我在这里死亡你会痛吗?’
‘会。’
‘真好。’说着,她咯咯笑着,用刀刺穿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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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惊棠醒来又能操控身体了,她不急着起床,反而跟个神经病似的唇边挂着阴冷的笑:“你很累?”
副人格答应她伤好前不会把身体还给她,她感受到副人格目前状况特别不好,所以无法占有身体,使用权自动转让给虞惊棠。
副人格声音的确虚弱得要命:‘是啊,睡的这两个小时你居然死了五十七次……我需要休息。’
精神世界被破坏与不停重塑需要精力,更何况这两个小时是由副人格操纵着身体,非常耗精神。
如果不是楚纤灵魂够强大,一般人这么搞早就疯了,哪还能维持精神世界的鸟语花香?
“不行。”
虞惊棠带着一定要毁灭什么的恶意说:“等会你要下楼吃饭,我不想面对他们。”
‘你可以在房间吃。’
“不行。”
‘……’副人格沉默。
虞惊棠极少下楼与家人共餐,她孤僻到连口味都得跟家里人不同,吃的东西寡淡且难吃。
她自己吃不下多少,偏要看别人吃不进却顾忌她不得不吃的样子。
虞惊棠轻轻哼了声:“洗漱完毕后你要接手身体,我还没在你的世界玩够。”
直到她给浴缸放满水,副人格也没再出声。
她既满意自己能挟制住拥有天才般绘画天赋的副人格,又不满对方的沉默。
口头承诺不能保证任何事,她只有真切地刺痛对方、了解对方的缺点、知道对方底线在哪,她才能放心与其共存。
一开始踏入副人格漂亮的精神世界,看着这些美好无论用什么都无法破
坏,她心生恐惧,唯恐自己这个主人格比副人格脆弱。
如果她的不断死亡能换来副人格的妥协甚至忠诚,她没有道理继续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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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洗澡时间慢得多,她宛若即将行刑的刽子手,葱白美丽的指尖慢慢划过温凉细腻的皮肤,仿佛在轻拭刀锋——
她的确在拿自身做刃,稍不顺心就让自己鲜血直流。
反正现在有更在乎她受伤的人了。
主系统:‘你像她的新玩具。剧情中倒没有这种热忱,是因为你的灵魂有特殊吸引力、唤醒了她的变.态能力?’
楚纤:‘笑。’
主系统没有终结话题,它似乎好奇已久:‘想来是有几l分这种迹象。你的爱慕者都不太正常。’
楚纤:‘我倾向她们本就不正常,我只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契机。’
主系统:‘你很谦虚。’
泡完澡,虞惊棠慢慢捻起修眉刀抵住手腕,她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镜子,好似不愿错过这张脸上的每一分情绪变化。
她期待副人格给这张脸带来的转变。
“出来呀,你还没考虑好吗?”
——她得让副人格听她的话。她叫她出来就出来,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反驳余地。
腕一偏,锐利刀刃瞬间划破薄皮,带来刺痛。
虞惊棠却对这种痛感很是享受。肉.体的疼痛哪里比得上画不出画的难受?前者随时可以了结,后者或许会随她入地狱。
下一次眨眼,这张阴柔美丽的脸上表情渐渐变了,眼神不再偏激疯狂,如狂风暴雨后的平静。
楚纤一出现就将修眉刀放回洗手台,用纸巾在伤口处沾了沾。伤得不深,纸巾点两下就不冒血了,但手腕一动会痛。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