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才松一口气。
德妃用过早膳后,便带着人过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快到宁寿宫时,德妃碰到同样坐着轿辇过来的佟妃,佟妃今日穿着一件紫绡翠纹旗装,头上的旗头吹着一赤金嵌珠翠鸟钗,髻上还簪着一精致的牡丹绒花,耳边戴着一颗圆润晶莹剔透的碧玉珠子,佟妃长了一张瓜子脸,实在年轻,脸蛋仿佛嫩得掐得出水,这些珍贵饰物在她脸上也不显老气,反而透着一股贵气,论长相,佟妃比她姐姐出色许多,怪不得皇上频频召她侍寝,又年轻又好看,谁看了不喜欢。
佟妃没有落轿,只是在轿子上朝她轻轻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按理佟妃应该朝她行礼,她们虽同为宫妃,不过佟妃没有封号,也没有行册封礼,有封号的自然要比没有封号的要尊贵,不过念及佟妃优越的家世,身为皇上的亲表妹,德妃把这口气忍下了。
到了宁寿宫门口前,她们落轿。
“姐姐,真是巧啊。”
“是啊,没想到今日能见到妹妹,本宫以为妹妹今日没法起早呢,昨夜伺候皇上肯定累了吧。”德妃皮笑肉不笑道,上前牵着佟妃的手,跟她一起进去。
“不累,伺候皇上什么时候都不累,昨晚其实……歇得早,妹妹与皇上都早早睡下了,没太耽搁。”佟妃说的时候,脸上带有一份羞涩。
德妃可不想听到皇上跟别的女人的亲密事,佟妃故作娇羞的样子让她在心里暗骂一句,装什么装,又不是三岁小孩,在这里扮什么天真,谁想知道她跟皇上多久才歇下,不过面上,她还是嘴角挂着笑,说道:“佟妃是有福气的,皇上喜欢佟妃,这阵子佟妃可以说是独宠,后宫的姐妹不知道有多羡慕佟妃有这等好福气,能侍寝已经是好事,夜里的确不能耽搁太久,佟妃作为宫妃,也得知晓规矩,得顾及皇上的龙体,皇上每日朝务繁忙,这种事,佟妃得知道分寸,佟妃,你说呢。”
“姐姐说得对,妹妹一向知分寸,不敢有僭越,所以我们才早早歇下。”
“知道就好,妹妹这般得宠,希望能早日听到妹妹的好消息,妹妹早日生下一儿半女,为皇上绵延子嗣。”
“不着急,这事得讲究缘分,妹妹不像姐姐这么有福气,姐姐有十四阿哥伴在膝下享受天伦之乐,令妹妹羡慕不已。”
“妹妹以后也会有的,的确不用着急,妹妹还年轻,走吧,我们进去给皇额娘请安吧。”
太后虽不是皇上的生母,但皇上很孝顺,对太后很敬重,加上太后老人家性子宽厚,平易近人,后宫不少小主嫔妃平日里会过来给太后请安,在太后这留下好印象,太后若是替她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过几日就会翻她们牌子,谁得太后欢心,多次过来给太后请安,皇上也会称赞她们有孝心,进而留意到她们。
德妃其实也很喜欢太后,太后不管事,每日乐呵乐呵的,仿佛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见着谁都是笑得很慈祥,没有冷脸对着谁,加上太后平日里见满蒙语比较多,说起不熟悉的汉语时会有一股喜感,过于咬文嚼字,据太后说,她刚过来京城,刚进紫禁城时,她只会讲满蒙语,但伺候的奴才有些不会讲满蒙语,而皇上会讲满蒙语,于是她天天拉着皇上说话,还要皇上教她汉语,弄得皇上都烦了,她学了十几年才学会汉语,这才听得懂身边的人说话。
这些事,太后有时候会重复讲,德妃都已经听到几次了,好在今日太后没有说到这些,而是跟她们说起五阿哥胤祺这几天天热不想吃饭的事。
五阿哥胤祺为宜妃所生,但刚出生不久就被送到太后抚养,太后很显眼对五阿哥是十分疼爱,五阿哥六岁时本应去上书房念书,不过太后老人家觉得天刚亮便要上书房,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太辛苦,愣是到八岁,五阿哥才去上书房,而且比起上头几个阿哥无论风吹日晒都要过去上书房,书念得不好,皇上抽查功课时,他们答不出来还会被皇上责骂,五阿哥就轻松许多,只要他一说不想去念书,太后老人家就让他歇着,不用早起,在一个月内,五阿哥可能只去过三四回上书
房,皇上从不责备。
所以当太后说起十几岁的五阿哥因天热不想吃饭时,德妃也附和说天热的确没什么胃口,她自己都吃得少了,吃点酸的东西胃口会好一些。
德妃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佟妃,佟妃正在给太后剥荔枝,一颗一颗地剥。
太后老人家也很少下别人面子,乐呵地时不时吃一颗。
德妃心想这佟妃比她姐姐会来事,佟妃的姐姐因家世优越,进宫没几年就成皇贵妃了,平日里在宫里鲜少瞧得起谁,那眼睛都是斜上去的,除了皇上,她看谁都是居高临下的,需要别人捧着她,别人不捧着她,她就容易掉脸不悦,从来不会低声下气,连太后,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不会纡尊降贵地伺候谁,可佟妃就聪明多了,那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可以给别人剥荔枝,不怕脏了手。
德妃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陪着太后说话,说了几道开胃,吃了让人想继续吃的的菜名。
太后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哀家到时候让膳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