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膳食先送到密常在那屋,务必让密常在吃饱喝足,别饿着肚子,她再询问皇上要不要进膳时,皇上只摆摆手说他不饿,那便是拒绝的意思,皇上都不吃,她们这些小主也吃不了,于是一帮人只能继续干坐着等。
傍晚,天彻底黑下来了,钟粹宫灯火通明,正殿内点了不少烛火,密常在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听说密常在已经开到九指了,可以生了。
他们在正殿,只是看到奴才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密常在在后院的房间里生产,他们只能依稀听到一点喊叫声,听不大清。
过一会儿,原本在屋内的一个太医跟稳婆走出来,荣妃跟着神色一凝,只见他们来到殿内跪下来,说是密常在此胎艰难,有些胎位不正,胎儿的脑袋迟迟不出来,密常在力气有些耗竭。
荣妃连忙道:“胎位不正的话,稳婆你把胎儿正过来就是,你接生过那么多孩子,肯定有办法的。”
那稳婆
跟太医对视一眼,又接着说道:“是有办法,不过可能会伤及母体,奴婢是想问,若是到不得已的时候,小主跟孩子只能保一个的话,该保哪一个?”
荣妃一惊,心想竟然这么凶险,如果不是这么凶险的话,太医跟稳婆就不会出来多问这一句,这意思就是密常在跟孩子只能留一个,她忍不住看向皇上,她识相地先不说话。
皇上沉默。
德妃开口说道:“自然是皇嗣更重要,保住孩子,相信密常在也是想保住孩子,这是天底下做额娘的人都有的心思,只想让孩子平安诞下,况且那是皇上的孩子,是皇嗣,尊贵万分,不得有任何闪失。”
佟妃犹豫再二,也跟着德妃说道:“是啊,皇嗣更重要,当初本宫的孩子若是能生下来,本宫愿意用本宫的命换孩子的命,本宫哪怕是死也要保全孩子,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保住皇嗣。”
她想要这个孩子,密常在若是正好因为生孩子出事,那正好就去母留子了,那是皇嗣,皇嗣更重要,自古都是如此,女人的责任就是绵延子嗣,密常在若是能生下阿哥,那是她的荣幸,她能给她的家族带来荣耀,光宗耀祖,她本就身份卑微,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惠妃也出声,跪下来替密常在说话:“皇上,大人的命更要紧,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密常在她还有十五阿哥,若是密常在出事,十五阿哥该怎么办。”
德妃扫了一眼惠妃,不满惠妃这样说,好似是跟她作对,显得她仁慈一样,她说道:“那依惠妃的意思,皇嗣还没有密常在重要,那可是皇嗣,皇上的亲骨肉,惠妃是说皇嗣死了就死了,惠妃是这个意思吗?”
惠妃只对着皇上说话,没看德妃:“皇上,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密常在的命也很宝贵,皇嗣也很宝贵,臣妾也想大人孩子都能活下来,臣妾没有轻视皇嗣的意思。”
佟妃看了一眼惠妃,“惠妃方才就是说大人更要紧,皇嗣不要紧,那孩子已经满月了,生下来必定能活下来,可是惠妃却是想让孩子胎死腹中,不就是轻视皇嗣的意思,惠妃,你当年生大阿哥的时候,你也愿意放弃大阿哥吗?”
“佟妃,你不要胡言乱语,这怎能相提并论?”
“本宫怎么就胡言乱语了,惠妃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康熙看向跪着的太医跟稳婆,“若是选了孩子,密常在是不是就有生命危险?”
“是,密常在胎位不正,要想把孩子弄出来,密常在恐怕会有生命之忧。”太医肯定道。
“皇上,皇嗣更要紧啊。”
康熙睨了一眼德妃,目光凌厉肃杀。
德妃吓得立即噤声。
“保住大人,大人的命保不住的话,你们也不要活了。”
太医跟稳婆连忙应是,然后又赶紧起身回去产房。
德妃脸色变了变,皇上竟然是想保住大人,皇嗣明明是更紧要的,皇上却让保住大人,孩子的命都不顾,她还担心密常在太过得宠,如今想来她的担心并没有错,皇
上对密常在的确不同于其他人,刚刚那番话,皇上会不会恼她,认为她不想让密常在活下去,她心里有些懊恼。
惠妃垂着头,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她是赌对了,皇上显然更在意密常在,经过今晚,皇上对德妃跟佟妃怕是多了一分厌恶吧,她们那番话等于是要密常在的命,密常在正得宠,要密常在的命就是等于要皇上喜欢之人的命,皇上对密常在的喜欢还在兴头上呢,皇上不恼她们才怪。
她跪着,皇上让她起身后,她才起身,回座位上坐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稳婆把一个刚出生,还在哭的婴儿抱出来,孩子似乎平安生下了,稳婆抱着孩子跪下贺喜。
“恭喜皇上得麟儿,是个康健的阿哥。”
“密常在呢?”
“太医还在为密常在止血,密常在她应是没有大碍。”
康熙这才松一口气,让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皱皱巴巴的孩子有点难看,惠妃也凑上前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密常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