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抬眸看一眼芸月,摇头道:一百两还不至于让皇上治她的罪,这一百两不多,她这阵子安分,皇上怕是气消了。”
“那娘娘为何还要指出来?”
“本宫就是让她知道如今不是她掌管后宫,先前本宫失权的时候,她也有意针对本宫,本宫不过是还击回去而已,这一百两,本宫就是不让她拿。”
“可是这样一来,马佳常在不是会生娘娘的气嘛?娘娘岂不是跟常在要撕破脸皮?”
惠嫔轻笑一声,马佳氏才不会跟她撕破脸皮,前面几年,她们共同协理六宫,彼此手里都有对方的一些把柄,哪那么容易撕破脸皮,争个鱼死网破,她们互相报复对方的话,只会让其他人得利。
为了这区区一百两,马佳氏不会跟她撕破脸皮的,但她可以恶心一下马佳氏,就是让马佳氏得不到这一百两,顺便借此看看这内务府到底谁是马佳氏的人。
以前马佳氏从中私吞的银两可不只是一个一百两,她账册做得再好看,细查之下还是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的。
只是她不敢吞一笔大数目,都是一小笔一小笔来,这么些年累计下来才是一笔大数目,皇上可能也知晓,不过这水至清则无鱼,皇上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佳氏这个人谨慎也聪明,知道底线在哪,在底线之上,她贪一些银子,那些银子也不会影响整个后宫的运转,更不会让国库真的亏空。
这后宫谁敢说自己完全是清清白白,没犯过一点错,没贪污过一点银子,虚报过一些账目,只要皇上还能容忍,她们就还是没有大碍,不会出事的。
马佳氏这个人比贵妃还是谨慎得多,贵妃就贪心多了,马佳氏这银子贪给自己,但贵妃是拿朝廷的银两贴补给她的家族,一贪就是贪大的,这等于内外勾结,皇上岂能容贵妃如此张狂行事,所以贵妃掌管后宫没多久就被皇上撤去管理权力。
惠嫔嘴角一勾,想到马佳氏气极的样子,她就觉得舒心。!
“食不言,咽下再说。”
“臣妾又不会噎着,臣妾这是着急回皇上的话,反正臣妾没骗你,臣妾月信的确过几日便会来了。”
“说不定你肚中有朕的孩子,过几日不会来月信。”
王秀花表情一滞,十八阿哥的确是快要出生了,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不过这回应该还不是,宫里有一个余答应正怀孕,若是十八阿哥从她肚子里出来,那余答应这一胎可能不会生下来。
“怎么,不想怀孕?”
“臣妾每回生产时都会生不如死,痛到极致,臣妾自然不敢想怀孕的事,一想到怀孕,臣妾就想到自己的骨头被人强行掰开的痛苦,皇上是男子,不会懂女子的痛苦。”
“男子也有男子的为难之处。”
王秀话在心里翻白眼,男子有男子的为难之处,若是让他们选择,他们个个又选当男子,而不是女子,其实他们心里明镜似的,真让他们生孩子,他们个个都避之不及,所以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平,更别说他一投胎直接是幸运爆棚,当了皇帝,这种人说他有为难之处,大概只会招人痛扁吧。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附和道:“是,皇上说得是,每个人都有为难之处,这人生本来就是关关难过关关过,只要过了关,前路灿烂。”
“你说得更有理,朕还是第一回觉得你说话这么在理。”
“皇上这是拐着弯骂臣妾吗?臣妾以前说过的话都不在理吗?”
康熙笑而不言,惹来王氏把他布菜碟拿走,让他别吃了,浪费她的一番心意,他直接笑出声。
王秀花用过早膳后从乾清宫拐去上书房那边,看了看被师傅教课的胤禑,他坐在那听得认真,这孩子也是有认真的时候。
胤禑是跟几个王公宗室里同龄孩子一起念书,她透过木门看了几眼后便离开。
……
延禧宫。
内务府的罗公公把东西六宫的账册拿给惠嫔过目,惠嫔先看钟粹宫的吃喝用度,越看脸色越阴沉,之后直接将账册狠狠摔在炕几上。
“你们内务府是死的吗?钟粹宫那边上个月为何会花那么多银子,你们是当本宫看不懂账册是不是,钟粹宫的小主不多,为何会花出去那么多银子,银子去哪了?”
惠嫔怒声道,冷冷盯着罗公公。
罗公公赶忙跪下来。
“娘娘
恕罪。”
“钟粹宫为何会有五百两银子的支出,翊坤宫上个月只有二百两支出?_[(,钟粹宫为何比翊坤宫多出一百两,你们内务府的人是跟钟粹宫的人勾结在一块,把国库当成是你们的私库吗?想中饱私囊还是贪污受贿?信不信本宫去禀报皇上,将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奴才通通都杖毙。”
内务府的罗公公磕头求饶:“娘娘饶命,不是奴才做的,奴才没有私吞银两,奴才没有,是马佳常在要求内务府给她一百两,说是钟粹宫年久失修,屋檐漏水,这一百两是马佳常在要修缮钟粹宫需要用的银两。”
惠嫔冷哼一声:“这钟粹宫需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