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已经吓得手心冰凉,看着太后让人给密嫔喂了一颗救心丸,把救心丸吃进去的密嫔这才停止出血,不过整个人还是疼得难受,痛得哼叫,还会咬自己的舌头缓解疼痛。
她赶忙把手帕塞进密嫔的嘴里,塞得实实的,怕她把自己的舌头咬伤,她不禁有些后怕,密嫔说茶水有毒,她方才也喝了两口茶水,若是她喝到密嫔那一杯,她也有可能中毒。
四个太医都同时赶到,其中有太医院的院判傅太医,几个太医轮流看过之后都说是中毒之症,至于是什么毒,他们还不能立马看出来,不过他们先让人去烧热水,往里头放金银花,金银花能够解不少毒,是最普遍的解毒药草。
汪太医也写了催吐的药方,让人去抓药。
兆佳氏立即让人把那杯茶水拿过来给太医查看。
四个太医在查验那杯茶水有无异样时,外面已经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兆佳氏见到皇上急匆匆大跨步走进来,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急样,可以说来得很快,乾清宫毕竟离宁寿宫不算很近。
“密嫔怎么样了?”
“皇上,太医们还在查看密嫔中的是什么毒。”兆佳氏回道,她注意到皇上目光冷历,似乎是扫了一眼太后。
太后身边的贵嬷嬷也出声说太后娘娘方才让密嫔吞了一颗救心丸。
几位太医往茶水里插银针,只见银针立即变黑,无一例外,只是那茶水只有茶叶的苦味,他们分辨不出里面有什么毒药。
这中毒之人最忌拖延,让毒物在体内蔓延,太医们查不出是什么毒,疑似是无色无味之毒,这种毒只有下毒之人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他们想着先给密嫔催吐,再用常见的治毒方式给密嫔试一遍,先是解毒的各种药草,若是没有好转,他们试着放血。
康熙见王氏已经昏睡过去,她身上的血渍明显,趁着太医们给王氏医治时,他走出房间外,见到皇额娘也走出来,即便是在场有旁人,他此时也顾及不到,只压低声音问道:“皇额娘,是什么毒?”
太后就知道皇上会怀疑她,人是宁寿宫出事的,皇帝第一反应肯定是怀疑她,毋庸置疑,只是她这次太冤了,她根本没给密嫔下毒,所以她也不知道密嫔中的是什么毒。
“皇上,不管你信不信,哀家绝对没有指使奴才给密嫔下毒,兆佳氏就没有事,她们喝的是同一壶茶水,哀家没有那么傻在宁寿宫给密嫔下毒。”
康熙已经不相信太后的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同一壶茶水,可是不同杯,只给王氏那一杯下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先前她几次在宫外追杀王氏但没成功,只是牵连王氏身边的人,那是王氏福大命大,被人所救,如若不然,王氏早就死了。
正因为在宫外不成功,她才想在宫内动手,太后说她不可能在宁寿宫动手,可是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她只是想拿这个理由搪塞他而已。
“皇额娘,朕已经跟你说过你不可再动她,你为
何要执意要要她的命,她何错之有,是汉人又如何,皇额娘何故逼她至此!”
太后听到皇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冷厉与痛恨,那恨意快要直冲出来,她可是他名义的皇额娘,这天下还是以孝为先,她不喜欢皇上此时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杀掉一般,没有孝庄文皇后,便没有此时的皇帝,是孝庄文皇后推年幼的他坐上帝位的。
这大清没有他们科尔沁部,没有博尔济吉特一族就没法成为今日强盛的大清,这大清的江山有一半是他们科尔沁部来稳固的。
皇帝怎敢对她露出这种眼神,怎敢杀她?
为了一个汉人女子,皇帝这是想悖背孝道,想弑母吗?
太后不满地看向皇上:“皇上,你越矩了!哀家是大清的太后,哀家又何错之有,哀家只是想除掉一个毁皇上名声的耻辱而已,你为了一个汉人女子,难不成还想杀了哀家不成?”
“所以皇额娘是承认是你对她动的手?”
太后没想到自己还陷入皇帝的话术之中,不过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是她做的她才承认,她否认道:“不是哀家给她下的毒,皇上,哀家敢作敢当,不是哀家做的,哀家也不认。”
康熙勾勾嘴角,划过一抹嘲讽,当初若不是他查出来,找出证人,太后又如何会认,她的辩解在他看来就是可笑的。
他更恼自己,无论是宫外还是宫内,他没法护住王氏,本以为他警告过太后,她便会收手,没想到她就是存着要王氏死才罢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杀害王氏。
“皇额娘,这大清不是你说了算,是朕说了算!朕才是皇帝,而你只是太后,是朕封的太后,朕可以封你当太后,亦可以废了这个太后之位。”
“你敢!”
“朕没什么不敢的,朕甚至可以让皇额娘死得悄无声息,无人会追究朕的过错,也无人会知道朕对皇额娘做了什么。”
“你想弑母?”
康熙冷笑一声:“朕的生母早就死了,皇额娘若是不想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