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只觉得脑子嗡嗡的,额间的汗水直接流进她眼睛里,她忍不住眨眼,抬手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汗水,她吐了吐热气。
还不知道这祈雨要祈到什么时候,要到午时的话,她真怕自己撑不住,现在已经热得不行了。
她心中焦躁,也庆幸胤禑胤禄他们年纪还不够,基本上是成婚的阿哥今日在此祈雨,不然她怕他们两会中暑。
等住持念完佛经后,太子开口,高声道:“本王爱新觉罗.胤礽今日在此,祈求老天怜悯大清的百姓,龙王降雨,以解干旱,让大清的百姓逃离旱灾,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论语],祈求老天怜悯,今日降雨,让大清的百姓安居乐业,不要受苦受灾,龙王降雨吧。”
太子跪下。
住持代太子前往祭桌上香。
他们一群人也跟着下跪,跟着太子三叩九拜才站起来。
王秀花都忍不住抬头看看天,这天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怕是这祈雨是祈不成功的。
底下的百姓有些也跟着跪下来,祈求老天降雨。
王秀花见到底下跪着求雨的百姓,心里也有一些动容,最苦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这对于皇家而已,这或许只是一场仪式,可是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这是希望,降雨的希望,免除旱灾的希望,他们的愿望很朴实,就是降雨,让他们安居乐业,生活顺遂。
底下跪着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哭喊祈求降雨,王秀花听着那一声声哭诉,渐渐红了眼眶,汗水与泪水交融在一起,她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在心里也不停地祈求降雨。
不过上天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心声。
她流的汗水越来越多,时间也一点点过去,这太阳越来越烈,站在天坛上的每个人都汗涔涔的,天色没有要变暗的意思,也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王秀花觉得自己后背是湿了又湿,前方站着的人有些开始站不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劝太子停止祈雨,因为这阳光这么烈,今日应该不会下雨了。
有些大臣劝太子下去休息一会,怕太子出事,可是太子没有听从,依旧笔挺挺地站着,说要等到老天降雨,他才会离开。
众人不好再劝。
王秀花听到有人惊呼一声,再一看是荣妃晕倒了,毕竟荣妃年纪不小了,身子扛不住。!
宜妃作为协理六宫的人,能瞻前顾后,所以任由襄贵人怎么闹,她就是不给她冰块,好在她闹几l次后也消停了。
“好啦,你要真是热,我把我那一份挪一部分给你。”
“本宫才不需要你的,你也真是,明明是掌管后宫的人,还怕一个得罪一个宫嫔,当真是没用。”
既然份量是一样的,她这里不够用,宜妃又怎么够,德妃跟宜妃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也不愿意为难宜妃,只是板着脸,还是有些不满。
宜妃笑了笑,知道德妃不会闹事了,算是把她安抚好了。
“好啦好啦,你是不知道宫外的惨状,听说京城已经有好几l个人中暑热死了,我们这些人住在皇宫里,还能有冰块,已经比其他人要幸运许多,知足常乐,你就别跟密嫔比来比去了。”
“当真有人热死?”
“可不是嘛,不仅有人热死,
那田地里种植的作物都晒死了,这收成少了,百姓没吃的,自然就开始闹事,皇上正为此发愁呢,听说有人趁乱起义,你是没听说宫外的传闻吗?”
德妃好奇地看着宜妃,问道:“什么传闻?”
“外面在传皇上无能,说大清有不祥之兆,唯有换新帝登基才能消除灾难,迎来生机。”
德妃诧异到张大嘴巴,“谁……谁敢这么传?这不是逼皇上退位吗?是太子让人造势吗?太子疯了吗?”
宜妃心想谁的第一反应都是太子让人传的,意图逼宫,正因为是这样,就越不可能是太子传的,太子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这么明显引皇上猜疑忌惮之事,太子只要不是脑子撞坏了,就不会这么做。
皇上大病初愈过后,眼看着身子又硬朗起来,应该不会骤逝,这么做,只会让皇上对太子更加厌恶。
“这朝堂上的事,谁也不知道,不过眼下的确是这旱灾急需解决。”
德妃说道:“解决旱灾,唯有下雨,不下雨说什么都没用,你说会不会我们都没水喝,那井里的水不会干涸了吧?”
“那井水是从地下来的,应该不会,只是这运水终究是不方便,且看吧,说不定过几l日就下雨了。”
德妃也开始忧心起来,这外面要是乱起来,宫里也不可能真的太平,她问宜妃,阿哥们那里有没有冰块。
宜妃说阿哥的冰块比宫妃多一些,皇嗣比宫里的嫔妃要尊贵一些。
即便是这样,在宜妃走后,德妃还是让人将她这里一部分的冰块挪过去到胤禵那,就怕胤禵中暑。
胤禛住在宫外就暂且不管了。
……
然而到了七月底,京城依旧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