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得知王氏临近傍晚才从阿哥所那边回去咸福宫。
接下来好几天,王氏每一天都往阿哥所那边去,除了第一天过来乾清宫一次被他拒见后,她就再也没来过乾清宫。
康熙也做不到主动召见她,于是两人一直没见上面,他不召见她,王氏想来也没有要见他的意思。
就这样过了二个月,等到除夕宫宴时,康熙才远远看到她一眼,因她是庶妃,坐在最末端,隔得远,他老了,眼睛视力也不是那么好,只大概瞧见一个虚虚的侧脸,人其实没看清,到宫宴结束后,他跟王氏也算不上真正见到。
大年初二,他便又病了,许是天冷的缘故,得了风寒,体内冷热交加,于是过年时的祭祀活动,他都让胤禛带着胤禟他们代替他。
他只待在咸福宫养病,期间,后宫小主嫔妃断断续续地前来求见,都被他拒之门外,他谁都不想见,真正想见的人不想见他,其他人见了有什么用。
即便是王氏过来求见也不是出于真心,她跟其他人一样不过是做表面功夫,并非真心想见他或是关心他的病情,她若是想见,何至于等二个月只来过两次,而天天过去胤禑胤禄那。
与其她在他面前虚与委蛇,不如不见,省得见了闹心。
大年初九,康熙让人念折子给他听,由人代笔批阅,当梁九功进来说王氏过来求见时,他病了之后,她第二次过来乾清宫,不过他只挥挥手,让梁九功把人打发走,他让人继续。
忙碌一天下来,康熙有些疲惫,喝了两碗鱼粥后便躺下歇息了。
久在乾清宫里闷着,这次只是普通的风寒,到了第七天,他的病情已经好转,今日外面天好,是寒冷冬季里的大晴天,他便带着人到御花园那边走走,御花园逛得差不多后,他又过去金鱼池,难得有闲心想喂鱼,便让人去取一些鱼食过来。
他站在池边悠哉地看水里的鱼,过了一会,鱼食拿过来,他刚准备往水里撒鱼食时,身后头传来请安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他回过头。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来人正是王氏,她屈膝,垂眸低头,康熙也没想到今日会碰见她,那一瞬间,他心里泛起难言复杂的情绪,心口都仿佛堵着一团东西,闷闷的,沉沉的,让他一时说不出来话,也忘记让人平身,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五年,整整五年。
他心口被刺的伤口只是愈合了,但留下伤疤,那伤疤在无时无刻在告诉他,五年前王氏到底做了什么。
“皇上……”半蹲得久了,王秀花有些撑不住,忍不住唤了一声,提醒皇上该叫她起来了。
“起来吧。”
康熙见王氏眼中很是平静,比其他的情绪波动,她显得淡定从容许多,五年没见,她鬓边也开始有白发了,眼角的皱纹也多了几条,初次之外面容没有很大的变化,也不见怨恨或是苦大仇深之色。
“皇上这样盯着臣妾看
,可看出臣妾有何变化?”
朕没盯着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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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臣妾看错了。”
“你没什么变化。”
王秀花笑着上前,居在皇上右侧,“皇上可否给臣妾一些鱼食,臣妾也想喂喂鱼。”
康熙把他掌心的鱼食全部倒到她手上。
王秀花开始往池子里撒鱼食,也没忘跟皇上说话:“臣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皇上。”
“你是想碰到朕还是不想碰到朕?”
“自然是想的,臣妾几日去乾清宫,皇上都把臣妾拒之门外,臣妾是想见皇上的。”
“你不必在朕面前再说假话,朕不可能再关你五年,朕怕是也活不了五年,违心虚假的话不必再说,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是想的,臣妾毕竟五年没见皇上,当然想见皇上。”
康熙沉脸,他也分不清王氏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她是怨他关了她五年还是如她所言,五年没见,她是真的想见他,真真假假,他真的分不清了。
从她想要他死的那一刹那,他就分不清了。
“你若是真想见朕,你为何只来过乾清宫几次,而日日过去看胤禑胤禄?”
“臣妾想见皇上,但没有想见到一定要见到皇上的程度,尤其是知道皇上不想见臣妾,臣妾有自知之明,怕被皇上不喜,皇上几次拒见臣妾,臣妾就明白臣妾不该厚着脸皮去求见皇上,所以见与不见只能顺其自然,臣妾不强求。”
“你总有你的道理,总有你的说辞,你不想见朕又何必说想见朕,别用好听的话包着你虚假的谎言,还想让朕上当受骗一次吗?”
王秀花觉得他话里话外的怨气怎么这么大,他可是把她关了五年,怎么比她还要生气,还要有怨念,她没怪他就不错了,他怎么反倒反过来怪她,到底是谁被关了五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不想见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