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哪怕是第一个……想到这里,祂们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卡乐。
哪怕是第一个无所谓自由的卡乐,也没任性且不合群到东尽这个地步。
“够了,今天就算你说得再多也没用。在你之前,这茶话会上哪有异种会说出‘让恶人成为救世主’这种荒谬提议的?”
“刚才这座酒店的主人还传了份主卡的巨额账单给乌力,旁敲侧击地问祂酒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乌力一看,账单上除了一些奢侈消费,其他全都是各种类型的高额捐款。”
“那可是捐款啊,你认真的吗?”
“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不,你该不会根本就不是异种吧?”
这样的怀疑也同样没出乎东尽的预料。或者说他这两天之所以疯狂刷卡,未尝没有让异种们加重对他的怀疑,然后直接在茶话会上质问他的意思在里面。
只有问出口了,他才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打消祂们的疑虑。
所以在那个异种疑虑越来越重之际,东尽仅是随意从桌上拿了张印着小鬼图案的扑克,然后撩起眼皮指间一动,飞掠而出的扑克瞬间将异种指着他的那只手齐根斩断。
东尽突然的发难让茶话会上一众异种瞬间绷紧了神经。
还没等祂们决定是否真要出手,东尽先一步站起身走向了正倒地哀嚎的断手异种。
但他却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走过对方、走到扑克没入的那面墙前,从容地将沾血的扑克取下放回了口袋里。
“你刚刚问了什么来着?哦,对了,你问我是不是异种?”
收回扑克后,又一次经过地上那位异种的东尽这次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甚至在饶有兴致地注视了对方几秒后,稍稍俯身朝对方伸出了右手,似是要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地上的异种不清楚东尽又在搞什么名堂。但深刻意识到武力差距的祂犹豫了一会儿后,终是咬牙止住哀嚎,准备接过对方递来的台阶。
可就在祂碰到东尽右手的前一秒,祂的视线突然顿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东尽指腹上露出的血是蓝色的。
这时东尽仿佛是发现了祂的视线似的,也朝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见状后他不由略显苦恼地道:“唉,最近我一直把握不好力度。刚才扔扑克时似乎太用力了,竟然流血了啊。”
似模似样地苦恼完后,他又如恶魔低语般地朝对方问道: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么你来告诉我,我是异种吗?”
这位异种闻言只有苦笑道:“毫无疑问,您当然是。”。
这世上哪个人类的血是蓝色的?别说人类,连一般异种的血都是红的。
更别说东尽的血不仅是蓝的,还奇异地散发出幽幽的荧光。
这还是祂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血。
祂先前到底问出了怎样可笑的问题,祂又怎么会觉得东尽不是异种?
这样的疯子,除了异种以外,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早早将鲁米诺试剂涂在手上、使其和血发生反应产生幽蓝荧光的东尽在得到想要的回答后,压根不再理会地上还未站起来的异种,就这么心满意足地走回了沙发处。①
在重回沙发坐下的前一秒,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嗓音平缓地道:
“你说的倒也不是全错。”
“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该意识到,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种族。”
虽然东尽嘴上说我们不是一个种族,但在场人都明白,这一刻他真正想说的是:
——我们自始至终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于是东尽毫不客气地开始了买买买、花花花的生活。
他先是买了五套和卡乐所送样式差不多的西服,用来一天一换,又毫不手软地扫荡了各种昂贵饰品增加逼格。
等解决完衣食住行需求后,他就开始天天刷网页,然后进行着各种网上捐赠。
即便到了第四天下午,第二轮茶话会开始前一刻钟,他依旧在孜孜不倦地看着手机。
“嗯,这个生病了,捐一些。”
“嗯,这个受灾了,捐一些吧。”
“嗯,这个缺物资,也捐一些。”
“这所学校看着不错,捐了。”
“既然都捐学校了,书也不能少啊。”
“别问,问就是捐。”
东尽这边还在“哐哐哐”刷着卡,那边已经又看中了一间图书馆。
就在他准备干脆再捐所图书馆时,额度几乎拉满的主卡似乎也彻底到了极限,最终他的手机上跳出了“您的余额不足”这六个字。
东尽见状不由“啧”了一声,尔后终于扔开卡,朝着举办茶话会的顶楼走去。
卡乐依旧在顶楼等他,但这一次祂不是站在走廊拐角,而是倚在电梯正对面的墙上。
东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这次穿的是自己新买套装的东尽却装作什么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