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简狄有些兴致的尝试,然后发现它似乎变成了一个盛水杯,一点儿声音不能发出,还灌了一嘴的水。
而倒的太少,又只是毫无气力的空气声,只有恰好时,会发出一连串的鸟鸣声,即使无法掌控乐器的人,也能够用发出快乐美妙的声音。
“殿下喜欢的话拿去玩吧。”许愿看着他爱不释手的举动道。
简狄抬眸,将这枚有些沉甸甸的鸟哨从唇边取下道:“你打算在你的商铺里摆上它吗?”
“当然,简狄殿下都喜欢的东方乐器,孩童们一定会更喜欢。”许愿笑道。
“既然你打算以我做招牌,那
我就却之不恭了。”简狄托着这只精巧的瓷鸟道。
“我的荣幸。”许愿笑道。
简狄与他对视,在映入那双温柔的眸底时,看向了头顶处悬挂的鸟笼和其中十分活泼的鸟雀道:“你把它养的很好。”
初见时那只幼鸟多少有些虚弱,叫声也有些有气无力,可不过十几日未见,它便已经羽翼渐丰,能够轻巧的在笼中飞翔。
“还得多谢殿下带走了拉依德,又给它加了一条链子。”许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个鸟笼,起身笑道。
“不客气。”简狄看着他打开鸟笼,将那只鸟儿置于掌心的动作道,“你要做什么?”
“其实它在四日前就已经能飞了。”许愿将那只小小的鸟雀轻握在掌心,听着那细嫩的鸣叫笑道,“不过它是你的礼物,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想放飞它?”简狄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这样拉依德也会自由些。”许愿看向他道。
麻雀属于天空,猎鹰也属于,纵使服务于主人,却不能被一直束缚着,它们的确是不能两存的。
“你可以自己决定。”简狄说着,却没有将那个问题问出口。
舍得吗?
亲手饲养,每日关注,防备着它被天敌入侵,最后放飞。
如果不是他曾经将死,一定不会舍得将拉依德放飞,鹰的寿命很长,长到可以共同陪伴余生。
可纵使麻雀的寿命很短,亲手饲养照顾过的感情,亦是不同的。
可回应他疑问的是对方张开的手掌,小小的麻雀羽毛因为被握在掌心有些微乱,它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张开翅膀试探了一下,然后扑的一下毫不犹豫的飞向了那片天空,在屋檐上短暂停留,下一刻便没了踪影。
收回掌心的人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习以为常的从树枝上取下了那个鸟笼放在了地上,又用杯盏中的水冲洗着手掌。
“不会觉得舍不得吗?”简狄看着他淡然的神情,手指轻轻摩挲,还是没忍住问道。
“不会,它本就属于天空。”许愿擦拭着掌心的水笑道。
简狄看着他,又看向了那浮着片片白云的天空,他问的和对方答的看似答非所问,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会舍不得,因为他一开始收下时就打算放飞它。
小小的麻雀即使经过饲养,也像他生命中注定的过客一样,不会留恋不舍。
“那为什么还要给它取名字?”简狄问道。
取名字就代表赋予了特殊了寓意,万千麻雀之中,这一只就是最特别的。
“总要有个称呼。”许愿回答道。
“你给多少只麻雀取过这个名字?”简狄问道。
“所有。”那温柔的声音如实回答道。
他的眸中含着笑意,但笑意却似乎无法深入到那双看起来温暖的眸底。
这个人,十分懂得划分边界,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入侵到他的内心。
他
可以对着小鸟温柔的笑,陪伴它一些温柔的岁月,但它似乎并不会停留在他的心中。
“那你到底有过多少只麻雀?”简狄把玩着那只小小的鸟哨问道。
“数不清了。”许愿回答道。
“你是掏了麻雀的窝吗?”简狄瞧了他一眼。
“小时候掏过,长大以后就没有了。”许愿笑道,“殿下小时候没有过吗?”
“有过,掏出的幼鸟再放回去,它的母亲也不会再要了。”简狄回答道。
“因为它的气味变了,它的母亲会以为是敌人。”许愿轻声说道,“并不是不想要它。”
简狄看向了他温柔的眸,心头轻动了一下,唇角扬了起来。
“殿下笑什么?”许愿眸光轻动,有些不解他的情绪。
“你也会有不明白的时候?”简狄瞟了他一眼侧开了眸,看向了远方的天空和偶尔会落在屋檐上暂留的鸟雀,心中有些恍若酸楚般的叹息和愉悦。
他在想赫伊里的边界或许并不是冷漠,而是在保护他自己的心灵,不赋予特别的意义,就不会在离别时为此而磋磨内心或是伤怀。
可他始终记得他养过的麻雀的名字,每一只都是离别与延续。
只是正因如此,想要打开他的心其实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