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向铁门的方向:“躲到校园杜鹃花丛下,不要被命运找到。”
红色藤蔓如杜鹃花绽放般将呆怔的学生带走。
唐郁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学生远离了危险。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叮咚叮咚的消息提示音密集地传来,不知道是舍曲林发来的消息还是其他人。
唐郁猜以舍曲林的聪明程度,肯定已经发现他在天台了。
赶过来应该也快了。
不止是舍曲林,还有其他玩家们……
他垂眸向下望去,俯瞰着整个校园。
走廊上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学生们正在仰头望着他。
而校门口附近,陆陆续续赶过来的玩家们大概有百人,看样子应该是快到齐了。
像蚂蚁一样的玩家们抬起头,似乎也在看着他。
唐郁静静站在天台,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从前唐郁会尽量避免着这种情况的出现,但这一次,他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因为他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头顶的阳光又足够刺眼,所以戴不戴口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唐郁握着口罩的手忽然松开。
彼时正好有一阵风吹了过来,于是那副口罩像一只鸟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唐郁安静地注视着那只口罩在飘荡,每个走廊里都有无数只手从护网里伸出来,试图抓住那飘飘扬扬的口罩。
可风也在帮助它,于是每只伸的手都差了那么一点。
口罩不断飘荡着,直至飘到了唐郁视野里看不见的地方,像是完成了一场属于它的伟大冒险。
“喂喂喂?”广播里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了唐郁耳边:“这位同学,你能听得见吗?”
唐郁偏了一下头,像是在友善地示意对方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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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这样生活一定很累吧。”那道声音叹息了一声。
和一开始劝解那位学生时不痛不痒甚至有点火上浇油的宽慰话不同,这一次,那广播里的声音变得柔情了很多,具有着强烈的共情能力,一开口就似乎能将人带入到过去痛苦的回忆中。
唐郁安静地倾听着这广播里的声音念着他曾经在信上写下的内容:
“明明你讨厌学习讨厌被人注视,还是要让自己一天一天又一天这样循环往复地生活。”
校园里所有听到这道广播声的人都在这一刻抬起头,注视着站在天台上的唐郁。
“你总是很害怕也很不安。”
盛大阳光下的浓郁阴影注视着唐郁。
“快乐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校园杜鹃花丛里藏着的红色藤蔓注视着唐郁。
“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会?”
每个教室里被风吹动过的纸张在哗哗作响,那簌簌声响甚至盖过了广播声,在唐郁的耳畔边响起。
唐郁仍旧安静地站在天台边沿,任由着微风吹拂着他的发丝。
覆盖了大半校园的阴影在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侵蚀着整所学校,不规则起伏的阴影边沿渗透出了它此刻的狂躁。
杜鹃花里的红色藤蔓掩藏不住地开始暴增,如爬山虎一般攀上墙面,大片大片的红色像是建筑长出了血肉。
每一间教室的所有纸张都在这一刻无风自动地疯狂翻动,那些白纸飞出了教室,在学生们的呼声中飞出了护栏和护网,像是高考前夕时浩大的撕书活动。
那广播里出现了滋啦滋啦的电流音,像是信号不好般人强行掐断,当再次响起时,变成了一道紧张急促的声音:
“老婆!”
是郁辜的声音。
“老婆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郁辜的语速很急很快,他的声音甚至透出了一股哭腔,像是在呜咽的小狗。
“老婆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不起老婆,但是老婆我是来保护学校的大家,我会保护好所有人的!这次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所以、所以老婆可不可以保护好自己?”
玩家堆一片哗然,不断猜测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唐郁却没有回应。
他像是对待一个全然的陌生人,不,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漠。
唐郁愿意冒死去救一个完全陌生的学生,会温柔地捂住对方的耳朵,却不会对郁辜的声音有任何反应。
正在一层层往楼上攀爬、试图搭建出一座通往天梯的藤蔓生长速度停了下来。
藤蔓上的叶子在这一刻枯萎、凋谢。
郁辜那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被掐掉般结束,取而代之的是黎生冷冽的音色:
“唐郁。”
有玩家听出了黎生的音色,却在这一刻不敢确认说话的主人是黎生。
因为那道声音在念及唐郁这两个字时,那如寒冰般的声音像是化为雪水般柔和。
“流泪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