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些人在看见他手里有充作武器的扁担时,目光凶恶又忌惮。
越往西走,路上的草木越发稀疏,恰逢七月,炎炎烈日晒得人头皮疼,汗水浸湿头发再淌在脸上,风一吹又披上厚厚灰土,人越发脏臭,隋玉晚上睡觉时闻着自己身上的味简直作呕。
但没水洗漱,她只能忍着。
路上出现戈壁滩时,官兵下令挑水上路。隋文安没有挑过担,头一天,走了半里地,桶里的水晃得只余小半桶。
下午时水不够喝,在其他人的添油加醋下,他结结实实挨了几鞭子。
“大哥,你别挑水了。”隋灵看不过眼,“这么多人,凭什么只让你挑?”
“你闭嘴吧,哪有那么多凭什么。”隋玉找了春大娘的儿子请教挑担的技巧,等人走了,她狠戳隋灵一下,说:“二小姐,认清现状,你家败了,没权没势的,没有凭什么,势不如人,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隋灵喘了几口粗气,不吭声了。
再挑水上路,隋文安就稳当许多,练过几日后,他挑担漏不出几滴水,其他人盯得眼睛疼也挑不出错。
敦煌郡的城池就在眼前,荒漠里,高大的骆驼踏出阵阵黄烟,这里的风是有形状的。
“玉妹妹,这一路多谢你照拂,劳你再盯着灵儿几日,我寻了李都尉就去找你们。”隋文安叹气,隋慧性子太软,隋灵性子太冲,他不知道该如何好。
隋玉盯着防守森严的城池,对前路的拐点心怀忐忑,她犹豫着点头,说:“你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