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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23.别辜负我 简陋的婚事

“奶, 他是个哑巴。”赵青苗拖拽着隋良跑进来,大声喊:“奶,他不会说话。”

隋玉听到声过去拉隋良, 强硬地掰开赵青苗的手,解释说:“良哥儿长大了就会说话。”

赵青苗嗤她一声,转眼看见三叔盯着,他讪讪低下头,这个不常回家的三叔杀过人, 他一直害怕他。

“什么不会说话?”赵母走过来, 一双老眼攥着隋玉姐弟俩。

“隋良不会说话。”赵西平解释, 见小孩红着脸, 他又补充一句:“不会说话不影响干活,割黍子摘黄豆他都能做。”

赵母在隋良和隋玉的手上扫过一眼,手上密密麻麻挂着结了痂的血痕, 看着的确是常下地的人。她没再说什么, 说到底隋良跟她没关系, 只要不是残的傻的,能干活, 会不会说话无所谓。

“娘。”隋玉轻声喊。

赵母冷脸瞧她,不应声。

隋玉朝赵西平看过去, 他挑眉,看他做什么, 她在家不是挺神气?

赵小米又溜回来了,她左看右看,出声打破一室平静:“娘,我三哥回来了,买不买肉啊?卖肉的来游村了。”

“吃吃吃, 你就知道吃。”赵母开口大骂,指桑骂槐道:“不听话还想吃肉,我都想拿大棒槌给你撵出去,牛屎都不给你吃,别回来了。”

赵西平对此充耳不闻,他转身从骆驼背上的包袱里提一贯钱扔给小妹,说:“拿去买肉,我饿了。”

赵小米捡起铜钱,嘻嘻哈哈跑了,院子里四五个小孩见了一溜烟跑出去,他们可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反正三叔给钱买肉就是个好人。

“煮饭吧。”蹲坐在墙根的赵父开口,说:“吃完饭我去通知乡里乡亲,你们也在家拾掇拾掇,事反正是这个事,别丢脸丢到外人面前了。”

他是一家主事人,他开口了,赵母再有意见也不吭气了。

赵大嫂和赵二嫂走进灶房,平日家里不来客,晌午是不开火的。

“娘,煮什么饭?”赵大嫂问。

“煮锅疙瘩汤,肉买回来晚上吃。”赵母气得箕着腿,她盯着门外,絮叨说:“你俩说说,老三看中她啥了?一脸晦气相。”

眼瞅着婚事已经板上钉钉,赵大嫂和赵二嫂不再应和她的话,人都进门了,她们可不做恶人。赵老三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万一哪天不痛快想起来了,甩脸子阴阳几句够她们难受半年的。

“我进去帮忙吗?”隋玉询问赵西平的意见。

“你觉得呢?”

隋玉摇头,他牵骆驼出门,她拉着隋良跟出去,说:“那还是不去了,娘心里不痛快,让她骂个痛快吧,我不过去碍眼。”

“老三,这是要哪儿去?”巷子里的邻居以为他要走。

“拉骆驼去吃草。”

“噢,这是要吃你的喜酒了?”说话的人目光挪到隋玉身上,打听道:“姑娘你哪来的?”

“从江南来的。”隋玉低声说。

“过两天就办席,五哥,到时候过去吃酒。”赵西平答一句。

隋玉心里安稳了。

出了屯再回来,赵西平的亲族多半都知道了过两天他办席讨媳妇的事,赵父还没去通知,心急的人已经找上门问了。

“老三媳妇是受了拖累,她爹没犯事,流放过来老三可怜她,再有上官保媒,就带回来了。”赵父咬碎牙把苦往肚里咽,他心里愁的要死,为了面子好看还得强装出笑脸,不让外人看笑话。

“那丫头是好人家的闺女,要不是倒霉,哪轮得到老三娶是不是?”他拿出老姑娘说的话糊弄人,“说句难听的,她家世若还在,老三倒插门人家都看不上。”

“流放过来的?是个罪奴还是?”赵西平他族爷爷老态龙钟了,捋着一把稀疏的胡子,喷着吐沫星子说:“罪奴可不兴娶,我们祖上往上数四五代,都是个清白人。”

赵父脸上的笑僵了,他正不知道怎么说,赵母从灶房出来瞎扯:“老三媳妇跟大官有关系,奴籍也就是一年半载、三年两载的事。”

她说得含糊,听的人反而信了,“这样啊,西平不是个糊涂的孩子就行。”

再没有比他更糊涂的人了,赵母差点气撅过去。

大门外,隋玉仰头看向距她两步远的男人,笑着说:“咱爹娘挺有意思。”

赵西平以为她是在嘲讽人,眼皮抬都没抬。听着脚步声出来,他长臂一挥,扯着隋玉姐弟俩快步躲到墙后。

“两三年后她要是脱不了奴籍我看你还怎么圆话。”赵父怪赵母说得太过。

“两地相距大几百里,我们不说谁又知道。”赵母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有了对策,之前觉得耻辱的事自然而然就接受了。瞅见门外进来的人,她嘱咐说:“以后老三你一个人回来,族里人问起你也别乱说话。”

赵西平知道他爹娘的为人,一辈子看重面子,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家里吵烂嘴,一出门就装得和和气气的。他不喜欢这个做派,但也改变不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