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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37.心疼我? 雪天叫卖

一条街吆喝。到天色麻麻黑的时候,四筐包子只剩半筐,隋玉站在街上犹豫了一会儿,她牵着骆驼走进军屯,但离十三屯远远的,顾客都不认识她,买包子还算痛快。

最后一个包子卖完,隋玉牵骆驼准备回去,听到声出来晚的人跟在后面喊:“卖包子的等等,我给孩子买两个。”

“没有了,我明天再来。”隋玉抹把鼻涕,加快步子往回走。

拐进十三屯,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只闻声不见人。

“天都黑了,谁还牵着骆驼在外面走?你出去看看。”

“冷死了,我不去,谁牵骆驼跟你有什么干系。”男人缩在床上不愿意动。

赵西平也听见骆驼的蹄声了,他盖上锅盖准备去开门,眼前一花,隋良带着猫官一溜烟跑出去了。

“我回来啦,饭做好了?”隋玉牵骆驼进门,她手冰,没去碰隋良,隔空揽了下,说:“门关上,屋里暖和多了。”

赵西平过来解骆驼身上的筐,筐一落地,骆驼径直进圈。

“斗笠给我解一下,我手僵了。”隋玉凑到男人面前仰起头。

赵西平顿了一下,俯身给她解绳子,手碰到下巴,冷的跟个石头坨子一样。

“你手真暖和。”隋玉趁机将手插进他的袖子里,又叹一声:“真暖和呀。”

赵西平冻得一个哆嗦,他拎着斗笠反手推她进灶房烤火,说:“明天不去了。”

“那不行,明天的包子虽然还没做,但我已经卖出去两筐了。”隋玉脱鞋烤脚,抬眼戏谑地问:“心疼我?”

赵西平盛一碗滚烫的疙瘩汤让她捧着捂手。

要钱不要命。,

两锅馅先后炒好,油罐也见底了,隋玉揭开盖帘一看,冲外面喊:“当家的,面开了,你来揉,我等着包馅。”

“生面端到街上去,会不会冻得揉不开?”赵西平问。

隋玉不确定,等赵西平揉好面,她割一半下来搓饼包馅,另外一半放盆里端到院子里放着。等一锅包子上锅,她再将面盆端进来,面盆里的面团硬梆梆的,像是结了一层痂。

“在家将包子蒸好,都蒸好了再挑到街上卖。”隋玉折中想个法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她拍头说:“傻了傻了,以后我不用去摆摊了,我在家先蒸好包子,然后牵着骆驼去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叫卖不就成了。”

就是可能耗时更长,吆喝一条巷子不一定有一家买,带钱上街的人有花钱的欲望和能力,坐在家里的人,除非是家有余财的,否则轻易不会花钱。

隋玉里里外外捋清楚,还是决定先试一试探个路。

她在家耗了大半天包馅蒸包子,一锅锅包子堆进刷洗干净又烤干的大篾筐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点点冷却变硬。

一直到过了晌,最后一锅包子出笼,隋玉大呼一口气,她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活动活动手关节,拿一个包子蹲下填肚子。

赵西平将吃饱肚子的骆驼牵出来,藤筐绑上去,再将装包子的篾筐塞进藤筐里,他看了看天,说:“又要下雪了。”

“下雪没事,我戴你的斗笠能遮雪。”为了赚钱,隋玉不怕冷。她吃两个包子又喝碗热水,肚子撑出饱胀的感觉尤为满足。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踏上流放的路了,一身单衣薄鞋她都坚持下来了,今天这点小麻烦哪能绊住她赚钱的步子。

出门前,隋玉往夹衣里塞上苜蓿草,裤腿也撑得鼓囊囊的,一切准备妥当,她戴上大斗笠去牵骆驼。

“我走了啊。”她大步出门。

赵西平跟出去,门外寒风呼啸,席卷着屋顶上的雪粒子在巷子里横冲直撞,骆驼都呛得眯眼睛,牵骆驼的人却还是满脸笑。

“我晚上要是回来晚了,你记得煮饭,良哥儿,你记得提醒你姐夫。”隋玉狡黠一笑,她沾沾自喜地想以后她在外多磨蹭一会儿,她就不用做晚饭了。

赵西平纠结再三,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他妥协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不——”隋玉一口拒绝,又不要烧火的,她还带上个冷脸大汉做什么,嘴上却是奉承道:“赵夫长是个吃俸禄的人,哪能跟我在大街小巷里流窜叫卖。”

赵西平觉得刺耳,摆手让她赶紧滚。

隋玉嘻嘻哈哈两声,她从怀里掏两把苜蓿草喂骆驼,牵着骆驼往巷外走。

她先去了南水街,街上积雪未扫,零星有几行脚印,人影却是瞅不到一个,这时她庆幸没过来摆摊。

“卖包子喽,萝卜馅的包子,三文钱一个,用猪油炒的馅,可香了。”隋玉带着两头骆驼行走在空荡荡的街上,眼睛两边扫,瞅着哪家铺子开门或是开窗,一有动静她就探过去问:“老板,买包子吗?上午才蒸的,吃的时候烧两把火烤一下就热了。”

“下雪天还出来卖包子?不怕冷?”篾匠问。

“想挣钱呗。”隋玉忒实诚。

篾匠笑两声,说:“骆驼牵过来,我婆娘拿钱去了。”

“哎。”隋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