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放饭的时候发前一天的工钱。”赵西平给他们喂个定心丸,说:“我准时发工钱,你们也用心给我干活。”
“大人你放心,我们不偷懒耍奸。”
“对,大人你不用天天来盯着,过个十天半月你再来一趟,到时候看看,墙都给你砌起来了。”
赵西平看向说话的两人,说:“行啊,我信你们一回,往后我让老牛叔给你们发工钱,半个月后我再来。”
“行行行,到时候指定让你看见墙。”
赵西平看向老牛叔,说:“往后你去找隋玉拿钱。”
“真不来了?”老牛叔问。
赵西平点头,家里缺钱,他打算往远处走走,或是去地里转转,多打些野物回来卖钱。
从这边离开,赵西平去铺子里吃顿午食,下午就背着弓箭牵着个头最大的骆驼出门了。
隋玉这边清闲下来开始琢磨做凉面,热面变成凉面只需过两道水,这个简单,难的是浇
头,怎么让味道好吃,要做出只有她能做的味道,其他的食铺或是饭摊学不去的才行。
配菜方面,黄豆芽是必须的,还有胡瓜丝,酸萝卜条,这三个定下后,隋玉就趁着腊梅嫂子来送菜的时候让她帮忙多收酸萝卜和胡瓜。
“前两年给你的花椒树结花椒了吗?”腊梅嫂子问。
隋玉点头,说:“今年开花了,我还没去看,不知道结没结花椒。”
“那等花椒树窜根了,你给我移一棵小苗,我家的那个被牛踩断了,估计活不了。”腊梅嫂子嘱咐。
“行,要是发小苗了我就给你挖一两棵。”隋玉应下。
午后,隋玉回去一趟,花椒树种在赵小米住的院子里,淡白色的花多半已经谢了,原先开花的地方长出一簇簇细密的果实,还不到能吃的时候。
隋玉去街上一趟,买撮韭菜,买撮大蒜菜,看见这个季节还有卖蒜头的,她过去问价,买一把捏手里。之后又去胡商的铺子问问花椒,得知医馆里有卖的,她去医馆打听打听价钱,价钱不便宜,若是用花椒炸油,凉面的价钱要上涨好几文。
走出医馆,隋玉站在路边踢脚边的石头,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转身又回到医馆。
“你哪里不舒服?”老大夫松开摸脉的手,说:“以脉象看,你没病。”
隋玉没挪手,说:“你再掐个脉,看我是不是体寒。”
老大夫没理她,说:“肝火挺旺,少思少虑不用吃药。”
说罢,他喊另一个等候的病人上前。
隋玉攥着一把蒜头走出去,她心里有数了,既然身体没问题,她就彻底放心了。
回到铺子,隋玉开始制作浇头,韭菜择洗干净放太阳下晾晒,蒜头全部剥去皮,拍碎切粒装了半碗。
油罐里的荤油不多了,隋玉又上街买猪肥油,碰巧遇到卖骆驼肉的,她喊住人买五斤骆驼的油脂。
“你带回去的骆驼都养活了?”摊主问。
隋玉这才正眼瞧过去,有些面熟,应该是之前一起套骆驼的人。
“养活了,你们没养活?骆驼不是挺好养的?”隋玉纳闷。
“这就是带回来的一头公骆驼,野性难驯,卖出去又被人退回来了,就给宰了。”男人说。
隋玉有点可惜,这头骆驼骨架可不小,拉货运货的时候指定是个强劲的帮手。
“大概是焦虑了,多给它一点时间适应,畜牲是哑巴不会说话,但也知好歹,你待它好,有吃有喝的,它不害怕,自然也就留下了。”隋玉递钱过去,说:“可惜了,我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给买下。”
“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让人去给你说一声?”男人问。
隋玉衡量一下,再套骆驼就是明年开春了,那时候她的客栈能赚钱了,手上或许能腾出余钱。
她点头应下。
“对了。”男人喊住她,“之前在沙漠,那头公骆驼咬断绳子逃脱的事是误会,没人想害你,是老旗绊骆驼的时候挨了一蹄子,栓绳的时候胳膊使不上力,绑松了。”
“那是我误会了。”隋玉爽快改口,“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男人望着她走远,心想多得两头骆驼,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记恨,纯粹是老万叔侄俩多担心。
隋玉回到铺子炼油,先炼猪油后炼驼油,花椒一分两半,在捞出油渣后下花椒爆香,再倒入晒蔫切断的韭菜,以及蒜苗叶子,都炸焦了再篦出来,滚烫的热油倒进蒜粒碗,碗里的蒜粒爆香,在热油下烫去辛辣的味道,颜色却清透,不黄不焦。
先后调配出两个半碗的蒜油,别说整个院子,就是半条巷子都飘着又香又刺鼻的味道。
老秃打着喷嚏探头进来,瓮声瓮气问:“在做什么?巷子里快站不住人了。”
“老叔进来,我给你做一碗凉面尝尝,你给我提提意见。”!
日头升到半空,甘大甘二撂下工具往回走,不消半个时辰,他们两个挑着两担饭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