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知道钻在哪个旮旯里睡觉。”
小春红出去了,宋娴坐下问:“你要把他带走?”
隋玉点头,“好好的一个劳力,我傻了才会扔了,家里还缺种地的,以后他就留在敦煌种地。”!
“货没了,为了赚钱我们在大宛给当地的商行拉货,忙了一冬,结识个药材商,这趟我们运回来的多是药材。”尤大当家简略地说几句。
“这是机遇。”隋玉说。
尤大当家点头。
说说笑笑,傍晚时,龟兹城的城池已经不远了。
尤家商队不打算赶夜路,隋玉也停止赶路,一行人原地歇息。
“张顺,主子找你。”小春红过来传话。
张顺拍拍身上的灰,见隋玉一个人在给马驹刷毛,他走过去问:“主子,你找我?”
“嗯,我给你安排个事……”隋玉低声吩咐几句,说:“你连夜就去,这两天我们在阿古巷等你。”
“好。”张顺毫不犹豫地答应。
“嗯,去吧,带上钱,吃喝别受穷。”隋玉继续给小马刷毛。
张顺从钱箱装一兜钱,牵着骆驼连夜离开。
“咦?他这是要去哪儿?”青山问。
“不晓得,他没说。”李武摇头,“我刚刚看见小春红来找他,估计是主子安排他出去做事了。”
“不会是去找二黑吧?二黑还在龟兹城。”柳芽儿路过接话。
甘大嗤一声,“找他做什么?收尸啊?”
“你安排他做什么去了?”宋娴问。
隋玉摇头,说:“过两天跟你说。”
“行。”
……
次日晌午,两个商队先后走进龟兹城,熟门熟路往阿古巷去。隋玉的商队在前,靠近阿古巷,她一眼看见瘫坐在墙角的人,短短不过一个月,二黑变得面黄肌瘦,人也没有精神,在看见熟人时,眼里才有了光。
“主子,我知道错了,求您带我走。”二黑双膝跪地,匍匐着靠近骆驼,他痛哭道:“求您再救我一次,我做牛做马报答您,我再生歪心思就一头撞死。”
隋玉淡漠地挪开眼,驱着骆驼拐进阿古巷。
“主子……”二黑跪地磕头,又跟其他人央求:“青山,甘大,主子喜欢你们,你们帮我说说情,带我回去,我想跟你们一起回去。”
“呸。”甘大唾一口,“做什么白日梦,你就死在关外吧。”
青山没说话。
尤家商队路过,个个好奇地张望。
张顺悄无声息跟在尤家商队后面,看二黑像条死狗一样跪趴在巷口,他沉沉吁口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怎么跟在我们后面?”尤家的客商诧异。
“路上拉屎,刚追上来。”张顺糊弄一句。
“主子,我是今早进城的,靠近阿古巷就看见巷子里的人驱赶他,我没靠近,之后花钱跟人打听了下,二黑是半个月前过来的,来的时候还带伤,应该是被人打的。之后他一直守在这边,最开始还想给巷子里的人干活换饭吃,但他跟人家套近乎他是我们商队的,人家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觉得八成是犯事了,商队把他赶走了,没人让他做事。他就在巷子里捡剩饭活到现在。”张顺交代。
隋玉面露嫌弃,这也太没用了。
“让青山或是小春红出去打听打听,看他之前经历了什么事。”隋玉说。
一个月前,隋玉带着商队离开龟兹城之后,二黑独自一人在城内流浪,他身无分文,又言语不通,为了不饿肚子,他尝试过给商铺扛货,言语中泄露他是一个人在龟兹,扛了一天货拿工钱的时候,人家把他打了出去,他空着肚子带着伤在草场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的时候,他找去商队汇集的地方想自荐当镖师,镖师的活儿没找到,又倒霉碰上牙人,一通忽悠,二黑险些被卖去挖矿。看出端倪他逃了,不可避免,又挨一顿毒打,这下胳膊折了,干苦力都没人要他。
饿得没法,二黑只得去找驻在龟兹的汉军,汉军不管鸡毛蒜皮的事,但让他吃了两顿饱饭,后来又察觉他身份有问题,把他丢进大牢关了十来天。
讲到这儿,小春红忍不住哈哈大笑。
隋玉也笑了,这日子过得是真精彩。
“从大牢放出来之后,他就吓破胆了,一头钻进阿古巷,再也不出去了。”故事落尾,小春红啧啧道:“真是蠢啊。”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隋玉问。
“我可不会逃,不会是我。”小春红趁机表忠心,“跟着主子哪点不好了,我是昏了头才想着跑,外面的日子可不好过。”
“假设一下。”隋玉问。
小春红拧眉想了想,说:“我可能一开始就来阿古巷,这里汉人多,我看能不能在这儿找个事做。”
“汉人也不是全是好的,我刚刚听说,这里的人也有几个想把二黑捆了卖去矿山。”宋娴大步走进来,说:“二黑也是运气好,几次都让他逃了,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