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的?”
“老两口自己骑着骆驼过来的,没人送。”隋玉咬口小枣,说:“我没细问,待会儿L你多问问。”
赵西平抓两个小枣喂嘴里,他咂摸几瞬,哼笑道:“我爹我娘是尝到甜头了,之前小米嫁人,两个老的推脱身子骨不行,走不了远路,硬是没过来。”
“今年身子骨又硬朗了。”隋玉笑着打趣。
夫妻两个都明白老两口大老远过来就是图好吃好穿好玩,背地里说几句,明面上谁也没揭穿。
倒是他们亲闺女不担心得罪人,见面就调侃说:“我老爹老娘一年比一年年轻康健啊,我三哥三嫂没盖客舍的时候,你们死活不肯来一趟,这客舍盖好了,你们一年跑两趟也不嫌累。”
赵父一张老脸臊得通红,他气得要赶这个老闺女走。
“我跟你爹是为了小崽来的,他今年三岁了,你三哥不给他大办一场?老家没人过来,让外人看笑话。”赵母面不改色地说。
赵小米“呵”一声,“自己亲闺女嫁人都不来一趟,你倒是疼这个孙子。”
赵母不接话,直接问她是来做什么的。
“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啊,走到自家闺女门外了,你不进去吃顿饭?”赵小米坐直了,说:“你们来的正好,我家小叔子
在说亲,我当嫂子的不好说话,娘,我借你的嘴说几句话……”
赵母皱眉,“你想分家?”
“你倒是有出息,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人家就两个兄弟,你把家挑散了,你公婆心里舒坦?”赵父冷哼,他恼火斥道:“今儿L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再让我听你提起,老子拿鞋底子打你。”
赵小米一下就蔫了。
“听你爹的,你看你大哥二哥,两个兄弟住一起多热闹。”赵母跟着劝,“我跟你爹去把你婆家挑散了,你公婆得戳着我们脊梁骨骂,以后别说去你家吃饭,路过门口都要放狗撵。”
“你怎么不提我三哥啊?”赵小米小声嘀咕,“我三哥不还是分家另过了。”
赵母噎住,“没分家,就是距离远。”
“没分家?我大哥二哥敢来指着猪圈的猪说大半是他们的吗?”赵小米稍稍大声,她透露说:“我们今年做粮草生意赚了不少钱,这生意是我起头的,也是借我三哥三嫂的手做起来的,能赚钱是我的功劳。现在不趁着老二娶媳妇的时候分家,过些年,等我公婆不在了,老二一家要分走不少钱财,我亏死了。”
“今年赚了多少钱?”赵父问。
赵小米没了声,她犹豫几瞬,说:“忙了一年到头赚了三千多钱,买了个奴隶回来干活,也不剩多少了。”
赵父心里复杂难言,来到敦煌,他都不认识钱了,老三老四两家赚钱跟捡钱一样,老大跟老二两家在地里辛辛苦苦刨食,一年到头落个三五百钱还满足得不得了。
“娘,行不行啊?”赵小米推他娘。
赵母摇头,“我跟你爹不掺合你婆家的事,你在黄家一没挨打,二没受罪,我跟你爹就满意了。你想分家你去说,挨打了去找你三哥,看他管不管你。”
赵小米没打算找她三哥,一是不敢指望,怕他骂她,二是担心她婆家人骂他以权压人,会搞坏他的名声。
“那你们明天去我家吃饭。”赵小米琢磨着去跟她三嫂唠唠,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跟你娘不去,这顿饭省了吧。”赵父开口,“你什么时候安分了,我跟你娘再登亲家的门。”
赵小米直接被气哭了,她去跟隋玉抱怨,隋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封建朝代下,赵父赵母的想法才是主流。
“你跟妹夫商量商量,让他出面说,就是不分家,生意方面的事也要讲个明白。”隋玉只能安抚,“你小叔子不像心眼多的,你若是信任他,就多费心帮他挑个好媳妇,以后你能多两个帮手。小米,钱是越赚越多的,眼光放长远些,你生意越大,要的帮手越多,你看我,手上没可用的人,只能在奴仆里挑挑拣拣,也是许了利出去。”
赵小米的情绪平复许多,她仔细琢磨隋玉的话,说:“三嫂,你的意思是我分他几成利?”
“三七,或是二八都行。”隋玉吁口气,说:“能多个帮手就别多个仇人。”
“行,三嫂,我听你的。”小米打消分家的念头,若是强硬分家,她会落个恶名,以后必定会影响她的孩子,这个不行。
隋玉有些恍惚,她看着小姑子,有一瞬间错以为她才是这个朝代土生土长的人。!
“又长高了,比去年黑了些,是不是?老头子,我没记错吧?”赵母问。
“没记错,秋收的时候他下地了,晒黑了些。”隋玉接话,又说:“床褥都收拾好了,你们吃饱了就去歇歇,这一路挺累的。”
赵父赵母一口应下,他们两把老骨头,这一路跟着商队过来,没少受罪。
小崽拽着他舅舅跑了,隋玉跟公婆说一声,她追了出去。
“良哥儿L,学鼓的事,我没跟你开玩笑。”隋玉高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