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癫啊。”隋玉忍俊不禁。
宋娴也觉得此举有点疯,她笑得脱力,坚持说:“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还剩三十四罐蜂蜜没卖,他脸上的痘要是消了,有这个活招牌,你的蜂蜜还愁卖?”
“那我谢谢你?”隋玉说。
“不用谢,别忘了我的托付就行了。”宋娴敛起笑,“说正经的,我识不识字都行,从祖要认得字,我打算攒够钱给他买个官,当官的人总不能大字不识一个。”
“买官?怎么买?”隋玉问。
宋娴摇头,“这是我最近才有的想法,具体不清楚,但买官买爵的钱肯定少不了。”
“那他当官了还能走商吗?不能吧?”隋玉问。
“没事,不能走商就养骆驼吧,他名下只要有骆驼就不会缺钱用。”宋娴指了指自己,说:“我年纪又不算大,至少还能经商十年吧?到时候我干不动了,我还有闺女啊。”
“行。”隋玉大赞一声,“就凭这番话,宋姐姐,我服你,看重儿子也惦记着女儿,儿子有官,女儿有钱,好样的。”
宋娴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她苦笑着说:“因着我是个姑娘家,我爹一直看不起我,他一直到死都惋惜没个儿子,我受过这个苦,哪会让我女儿再吃我吃过的委屈。之前想让从祖重振祖辈的辉煌,那是因为我手上的摊子就是从祖上接过来的,他又是个小子,这种情况我肯定是考虑给从祖。现在我走的路多了,见识也多了,还又多一条谋生路,既然两个孩子都能得富贵,何必全偏给一个孩子,像冠军侯和大司马一样,俩手足各有成就多好。”
隋玉点头表示赞同,果真是见识越多越让人思想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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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商虽然辛苦,也有危险,但实话实说,着实也逍遥,反正我走出来了,就不想一年到头再死守在一个地方。”宋娴说,“所以啊,我不考虑绿芽愿不愿意,如果决定给从祖买官了,她就得跟我离家走商,她也要跟我一样留在家里招婿,我把宋家的家仆传给她。玉妹妹,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如何?”
“可行。”隋玉赞同。
“你家的孩子呢?你对小崽是什么安排?等他长大了,你指定也赚够了买官的钱,还是让他走武官的路?或是接手商队?”宋娴问,“你还得再生两个才行,有赵千户在,你家在军中有门路,你又有商队,还有客舍,有钱了还能买官,孩子太少不能全部继承啊。”
“是还想再生一两个,不过不是因为孩子少,我还有个弟弟呢,他是跟我长大的,也相当是儿子了,他能从我手里拿到一份家业。”隋玉纠正,“至于良哥儿和小崽以后要做什么,我不做安排,随他们吧,他们可以选择的路太多了。”
“总要有个接班人吧。”宋娴说。
隋玉摇头,“我还这么年轻,先不考虑这个事。”
三四十年后,谁又知道会是什么光景,江山还有换主人的,她的商队不一定要代代相传,孩子们要是对走商没兴趣,商队可以让靠谱的家仆打理嘛。
宋娴闻言也就不再多问,隋玉还年轻,孩子也还小,不必急着安排后路。
酷暑六月天,日中的时候不赶路,晌午时歇在树荫下,人和骆驼都能得以休息,过了晌,暑气渐消时,商队才整装行囊再次上路。
为了不中暑,隋玉安排商队夜间行路,上半夜赶路,下半夜睡觉,公鸡打鸣时动身,日罩头顶时午睡,如此熬过十三天,商队进了长安城。
“宋姐姐,你还要在长安买什么吗?”隋玉问。
宋娴摇头。
“那我们在长安歇两天,干粮补齐,人缓过劲就离开。”说着,隋玉望天,“我总觉得这两天有些闷热,你们觉不觉得?”
“是有这个感觉,我估摸是要下雨了。”张顺接话,“这趟买的布匹多,我们是不是还要再备些骆驼皮?万一路上下雨了,布匹塞进帐篷里,剩下的帐篷恐怕不够住人。”
“长安可能没有多少骆驼皮,你明天进城买些油布回来,要是下雨了,用油布盖在骆驼身上。”隋玉吩咐,“不过还是要打听打听,要是有骆驼皮就买骆驼皮。”
张顺应下。
“做饭吧。”宋娴拿钱出来,她把十来串铜板递给小春红,让她去村里买些肉和菜。
小春红喊上柳芽儿出门,一出门就看见一个人骑马急奔而来,她多看两眼,认出人忙进屋喊:“主子,左都侯来了。”
“他脸上的痘消了吗?”宋娴紧张地问。
隋玉从屋里出来,见小春红摇头,她心里咯噔一声,转眼就看见枣红马停在门外,她快步迎出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从旁处绕道离开了。”左都侯翻身下马。!
“你就不担心他喝蜜水没效果?万一脸上的痘没消,他可是会找我们茬的。”隋玉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我相信你。”宋娴大笑,她合掌朝隋玉拜拜,祷告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