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家业做赌注,还是赌曲校尉不会摔死吧。”
隋玉大笑,“那可不行,我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二哥是我们家的地基,地基垮了,房子可经不住风雨,到时候你我都要倒霉。你别看他在军中没什么重要的事,看着无关轻重像是不中用,他靠着曲校尉站得稳当,我们才能风风火火地做生意。”
“我可没说我二哥不中用。”赵小米从没这么想过。
小木床里传来哼唧声,隋玉扭头看去,小丫头醒了,这次是饿醒的,隋玉把她递到赵小米怀里,她就要出门。
“二嫂你别走,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就坐这儿,我们再说说话。”赵小米一手撩衣裳,嘴上忙着喊人,“难得把话聊起来,你多说说,听你说话
,越听我脑子越清明。”
“我出去看有没有要帮忙的。”隋玉说。
“没有要你做的,我婆母怵你,不可能让你干活。”
隋玉失笑,“她怵我?”
“可不是嘛,她自己说的,她就怕跟你说话,你饶过她,你来跟我聊。”赵小米笑。
隋玉偏过身又坐下,她回过神,说:“差点忘了,只顾着说我的事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再买个伺候人的女仆?前两天来了个奴隶贩子,他的奴隶都是从关外买来的,卖得也便宜,年纪大一点的,不能生娃的女仆一千二百钱就能买一个。”
“我不买,等我出了月子,洗衣做饭我都能做,还有阿宁给我打下手……”
“阿宁不去学堂了?”隋玉打断她的话,“陈老回来半个月了,学堂开课半个月了,你不知道?”
赵小米还真不知道,她想了想,要不是搭上这个好嫂子,她就是挤破脑袋也没法子让她儿子认字,索性狠狠心,说:“买,攥着钱让一家老小受累是傻王八蛋,我赚钱就是为了这时候用的。”
“那我帮你挑一个。”隋玉说。
“行,嫂子,你挑好了先放客舍用一段日子,让你那里的人帮我训一训,关外来的婆子,八成不会说我们这儿的话。”赵小米说。
事实上,从关外买来的奴隶多少懂些汉话,常见的话,奴隶贩子已经教过,打过也驯过,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些奴隶买进关,不管内心怎么想,反正面上服服帖帖的。
隋玉得了赵小米的准话,下午回去就着手挑奴隶,六个女奴五个男奴,人买下来都安排在客舍,五个男奴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六个女奴被隋玉安排去给黄家收牧草,她们干这个活儿利索。
等到金花满月,隋良的消息也托商队递过来了,他已经安全抵达长安,人、马、骆驼都无虞。
这也是从长安捎过来的最后一个消息,下雪封路,路上没有商队跋涉,一直到来年开春,商队才会再次出发。
隋良捎来的信笺上没提及秦文山的那匹白马卖价多少,但隋玉从住在客舍的客商嘴里打听到,达日卖价二十万钱,据说还被转送进宫了。!
“我一开始是打算亲自去长安的,去大宛之前还承诺良哥儿和小崽,再去长安就带上他们俩。”隋玉笑着叹口气,她也憋好久了,宋娴不在家,她只能跟赵小米说一说,“计划不如变化,我在关外待了一年半,回来了不好立即走,要是再马不停蹄去长安,这就算两个年都不在家里过。我还有家啊,不能只顾着生意舍弃了家不是?回来后,我想让你二哥去找曲校尉请个长假,哪怕送匹马出去都行,我们一家去长安过年,这样生意和家庭都顾上了。可惜你二哥不同意,也不愿意告假,当然,可能是不好休长假,十个千户里,他资历最浅,要是让人知道,他请一年半年的假是为了去长安游玩,以后让人说嘴,涉及升官,更是让人捏把柄。”
赵小米点头,“是不能休长假,今年去长安,搞不好明年夏天才回来,虽然说冬天下雪了不当值,但这段时间刨不掉,在外人看来就是休了一年的长假。”
“是啊,所以我又退一步,想着明年再去长安也行。恰逢你二哥闹着让我去看大夫,大夫又说我身子亏损,肺腑都有毛病,再劳累下去会影响寿元,我就放弃了今年去长安的计划。”
赵小米吓得坐直了,直呼:“我的娘哎,这么严重?”
“老大夫唬人的,你看我好吃好睡二个月,肉又长回来了。”隋玉扯了扯脸。
赵小米可不信她,肉长回来,血可还没养回来,她一个刚生过孩子的人,嘴巴的颜色都比她嫂子的鲜亮。
“还是要听大夫的
话,好好喝药,让你歇你就歇,钱没了能再挣,人没了,你儿子要哭死,干下的家业也便宜旁人了。”赵小米说,“你当初怎么劝我的?别轮到自己就犯糊涂了。”
“没糊涂,这不是没去嘛。”隋玉笑,“之后的事发展得就太快了,完全不在我计划内。一大群高头大马进城,太显眼了,各路人马都来了,占便宜的就算了,能打发。但还有个曲校尉,他相中了最值钱的一匹马,但又降不住它,还惦记着天天来试马,他年纪又不轻了,万一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止我的生意做不成,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