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东西?”黄毛理所当然地伸手去拿,“给我看看。”
吉野顺平倏地后退一步,抬手躲过。
黄毛的手落了个空,面子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道:“吉野顺平,你什么意思!”
吉野顺平淡淡道:“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红毛一踹路边的空酒瓶,酒瓶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他弯腰捡起其中一个,将满是玻璃刺的酒瓶底部朝向少年,阴阳怪气道:“顺平,今天很有种嘛。也是你运气不好,提着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还遇上了我们。”
“既然碰见了,还不快交上来。”
唯一的黑毛紧跟着暗示道:“我们正好有点缺钱,你身上有没有啊?借点花花。”
吉野顺平突然扯出一个笑:“诶……原来如此啊。”
他晃了晃手中的礼袋,礼貌道:“我身上的现金不多,但手里的这些东西值七位数,你们拿去卖掉,可以大赚一笔。”
不良少年们的目光顿时火热起来。
几百万日元!
吉野顺平慢吞吞地说:“啊,说错了。单单算一个乐高,就不止这个数了吧。”
那二个混混的眼睛几乎红得滴血。
想到之后的暴富生活,他们的心顿时热辣辣的。
他们以前欺负惯了吉野顺平,不认为他有胆子骗人。虽然也怀疑过顺平哪来的能力搞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但……
抢了再说!
在混混们挥舞着武器冲上来的时刻,
吉野顺平心如止水,甚至因为长期浸染在教会的环境里,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阿门’。!
从头到尾都陪着的人,果然还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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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野弥生拿着电话,拨打了七濑里绪的手机。
他站得脚麻,边走向客厅。水原秋在沙发上朝他招招手,弥生快步走过去,瞥见餐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洗碗机正在自动运行,发出轻微机械声响。
弥生甩掉拖鞋,盘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水原秋顺手往他背后塞了个靠枕,他歪歪斜斜地倚在男人的胳膊上,等待里绪接电话。
“……秋先生?”
七濑里绪接通了电话。
弥生:“是我呀,里绪!”
七濑里绪吃惊道:“弥生?秋先生不是去北美了么?你出国了?”
“不是啊……”
弥生老实地说了昨晚的社死和今早突如其来的高热。
七濑里绪听起来很震惊,半埋怨道:“……怎么不喊我去照顾你?沙利叶好危险。”
“有秋哥在呢。”弥生说。
“也对。”七濑里绪赞同道,“秋先生还是很靠谱的。”
起码比沙利叶靠谱多了。
七濑里绪表达了自己的关心,随后发出了邀请:“月底来横滨玩吧?织田先生家里每月的聚会日要到了哦,听说还有两个在埼玉县的编外养子养女也会回来。”
“……编外?”
“就是没有进织田家户口,但大家都很熟。”里绪解释道:“织田先生告诉我的。”
“噢。”
弥生答应下来:“好呀,我会及时到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要好好休息养病,不要太卷哦。”
七濑里绪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弥生把手机
还给水原秋,脑海里还在思索着:
埼玉县?
好像是个很耳熟的地名诶。
……想不起来,算了,见到人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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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水原秋登堂入室的那日起,他就开始了高强度又不动声色地刷存在感。
武田川吉从最初的吃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对水原秋的存在习以为常,仅仅用了一周时间。
相原晴辉知道后很是郁闷。
他也想刷存在感,他也想光明正大地迈入弥生家的大门,可惜他如今还是“有罪之身”,不被允许靠近弥生十米之内。
吉野顺平替老师跑了几次腿,送了几次东西。
第二次的时候,武田川吉把弥生拦在后头,不让他过去。
他则对吉野顺平客气道:“谢谢相原先生的关照,他的心意我知道了。不过川崎市和米花市相隔并不算近,来回跑太麻烦你了,下次就不必跑这么远了。”
这就是委婉的逐客令。
说这话的时候,水原秋正举着电话从武田川吉身后经过,似乎在跟电话那头商量着工作上的事情。
吉野顺平顿时对老师——无论哪个老师——很是同情。
一个是被拖累的,另一个只要冒头就会被愤怒捶回封印里,至今还在关小黑屋。
偶尔能出来透透气,也只有一两次深夜人静的时候。就这样,沙利叶还不能乱跑,他得肩负起教顺平体术的责任。
不管相原还是沙利叶,都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