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水罢,免得叫她忧心。”
许鹤年起身拱手称谢,又喃喃:“我倒不觉得十七妹有多为我忧心……”
他还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许白水也很聪慧机敏,奈何出门一段时间后,反而表现出了一种不把脑子随身携带的豁达。
朝轻岫好奇:“这两天她都在忙什么?”
许鹤年:“十七妹好像有些苦恼,似乎在考虑某些难题……”
其实许白水一直在琢磨上司究竟是怎么将陆月楼一步一步拉进坑里的,只是朝轻岫还在疗伤,不好过来回答她的各种问题。
朝轻岫闻言立刻面露了然之色,随后笑道:“那你待会去与白水说,我已经没事了,她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许鹤年听见自己脑海中响起了一声叹息,面上却只是微笑:“门主有识人之明,所以众望所归。”他再度长揖,然后道,“此事结束之后,若是门主不再见责,许某准备返回尧州,陪伴母亲。”
尧州就是许氏家族所在之地。
朝轻岫闻言半晌不语,片刻后笑问:“许兄说我有识人之明,可是真心?”
许鹤年回答得毫不犹豫:“自然真心。”
朝轻岫闻言,抬目凝视着他,缓声道:“那么,许兄应该知道,我其实并不愿与许兄两清。”
“……”
朝轻岫一瞬不瞬地看着许鹤年,一字字道:“许兄忠义敏慧。你既然说在下有识人之明,又说在下众望所归,不知可愿随我再博一局?”
许鹤年退后数步,深深俯首:“某之前追随陆公子,并无改弦更张之意。”
朝轻岫笑了一下,忽然转了话题:“在下一直待在这里没动,许兄为何连连后退?”
她指了下身旁的椅子,温声道:“莫紧张,你且坐下说话。”!
朝轻岫:“许兄功力深厚,只要好生调养,三个月内便可痊愈。”然后道,“不过你当日强行催动真气,导致经脉丹田都有损伤,功力想要尽复旧观,只怕非得过上一年半载不可。”
换了旁人,朝轻岫会将痊愈时间拉长至半年,但面前的伤者也是一位不二斋少掌柜,她对许家的资金储备跟花钱能力都有信心。
许鹤年躬身:“当日蒙门主饶过一命,许某已然感激涕零,其它事情,不敢强求。”
朝轻岫:“许兄如今正在问悲门中,那朝某就多问一句,你今后有何打算?”
许鹤年默然片刻,缓缓摇头,轻声:“许某没什么打算。”
他其实很愿意尽心辅佐陆月楼,却一直未曾得到这位主君的信任,如今自己已经用性命尽过主从之义,只是双方情分不够深厚,只得到此为止。
许鹤年:“只要朝门主不想要在下的命,在下便不会继续与门主为
敌。”
朝轻岫唇角微翘:“许兄大可放心,就算足下仍想杀我,我也不想杀你。”
她的声音轻柔平和,若是不知内情的外人听了,一定会觉得问悲门主性情温善,实不愧为江南正道魁首。
朝轻岫:“足下是白水之兄,大掌柜之子,看在她二人份上,我不会对足下如何。但瞧在许兄自己的份上,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
许鹤年似乎有些讶异,然后道:“请门主明示。”
朝轻岫缓缓道:“你久在江湖,一定听过朱蛾的大名。”
朱蛾乃是一个杀手组织,向来看钱动手,以前曾多次找过朝轻岫的麻烦。
许鹤年露出思忖之色:“门主的意思是……”
朝轻岫垂下眼睫,不紧不慢道:“据说容州薛左两位大人与江湖间的牵扯极深,武林中难免有些仇家想要与他们作对,开年后,正是万物复苏时节,说不定就有人准备对他们或者对他们的下属不利。”
许鹤年与朝轻岫对视片刻,瞬间心领神会:“许某也这样想。”
说话时,许鹤年还暗自计算了下,觉得平日攒下的私房钱也挺丰厚,再问家里亲友借一点应急,大约出得起雇佣朱蛾找容州麻烦的钱。
他想,等替朝轻岫将这件事情办完后,之前的冲突便就此揭过不提,自己可以返回北边,待在母亲身边尽孝。
谈完计划后,朝轻岫又跟许鹤年聊起家常:“这几天我一直在闭关,没能招待许兄,许兄可曾受过委屈?”
许鹤年否认:“没有,徐香主很照顾我,十七妹也时常过来。”
朝轻岫颔首:“稍后许兄再去见见白水罢,免得叫她忧心。”
许鹤年起身拱手称谢,又喃喃:“我倒不觉得十七妹有多为我忧心……”
他还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许白水也很聪慧机敏,奈何出门一段时间后,反而表现出了一种不把脑子随身携带的豁达。
朝轻岫好奇:“这两天她都在忙什么?”
许鹤年:“十七妹好像有些苦恼,似乎在考虑某些难题……”
其实许白水一直在琢磨上司究竟是怎么将陆月楼一步一步拉进坑里的,只是朝轻岫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