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觉得此人果然极具破案才华。
朝轻岫:“凶手特意将尸体安置到十里同光亭附近,自然是希望七殿下被害之事能在特定时间被众人发现。”
傅和之想到一件事:“当日前往松友山庄的年轻孩子们,似乎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在亭子附近赏月。”
华步光等人纷纷点头,表示傅和之所言不错。
朝轻岫神情很温和:“我也记得,当日包括华姑娘,微生公子,还有齐如酌齐捕头等人在内,都相约前往十里同光亭附近,然后一齐发现了七殿下的尸体。
“十里同光亭附近草木多,路径又有转角,加上当时是晚上,视线很容易受到干扰。
“在下以为,齐捕头当时或许借着酒醉的理由,刻意落在后面,然后运起轻功,悄悄绕到前方藏人之处去,等杀害七皇子后,再悄悄绕回来,重新跟在队伍后面,等后面众人发现尸体时,现场混乱,自然谁也想不到齐捕头方才行踪有异。”
傅和之依旧有不解之处:“可齐捕头是在什么时候将七殿下带去的十里同光亭?他下午不是一直与耿公子在一块么?”
朝轻岫微笑:“我听说耿公子下午一直在钓鱼,而齐捕头在旁喝酒,彼此能看见对方的身影,期间若是有谁跟另一人说话,对方没有回答,自然会知道情况不对,所以这两人都不会随意离开,这也是咱们认为他们不在场证明可靠的原因。
“耿公子在惊鹭湾处钓鱼,钓的还是芙蓉屿所独有的朱色鲤鱼,记得耿公子曾跟王采尔王公子打过赌,赌注还很严重,他不能承受失败的后果,所以打算剑走偏锋,直接游到芙蓉屿去捉一只鱼过来。
“他拉着齐捕头一块去钓鱼,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人证证明他没有作弊,期间大约是只是将自己的衣服留在原地支撑起来,安置在河边,假装成一个人影,我猜耿公子应该跟齐捕头说过,自己要专心垂钓,没事不要跟他说话,免得惊走鲤鱼。”
傅和之闻言恍然。
他明白齐如酌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回事,也完全能明白事后询问时,耿百重跟齐如酌为什么不仔细说明下午的情况——命案牵扯皇子,天子已经动了雷霆之怒,连身为指挥使独女的程清英都被捉拿下狱,哪个不要命人会刻意提起对自己不利的证言?!
他也不是没看过案卷,当然知道老七这样做,是为了不惊动程家的小姑娘。
皇帝虽觉儿子行为荒唐,却不认为此事有何值得怀疑之处,他看着朝轻岫,略一思忖便了然,唇边也带了点失望的微笑——对方的确是江湖草莽,不清楚内情,肯定会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天子觉得失望,身边郑王两位贵人的面色却都没有任何波动,依旧静静聆听。
朝轻岫继续提出自己的问题:“若说七殿下是为了不惊动程姑娘才换上的杂役服装,可程姑娘下午的行踪无人能够作证,也就是说,她下午时必然待在一个少有人来的偏僻之所,就算穿上杂役的衣服,过去时难道就不会引起程姑娘不安了么?”
“……”
听到这个说法,天子稍微坐正了一下身体,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那倒也没错。
当日程清英躲在偏僻之处,就算看到一个
杂役朝自己而来,只怕也会觉得警惕,所以老七的选择,的确存在许多说不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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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一些后,皇帝微微点头,示意朝轻岫继续往下说。
朝轻岫:“在详述破案思路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知道——十里同光亭附近是案件发生的第一现场吗?”
此事傅和之很清楚,当即代为回答,免得出现天子本人瞠目结舌的尴尬场景:“从流血情况看,十有八九。”
——根据六扇门花鸟使事后调查,起码没有发现第一现场不在此处的可能。
朝轻岫点了下头,继续:“在下听说过,七殿下尸体被发现时,胸口中剑,而凶器就是他自己的佩剑。
“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凶手为什么要用七殿下的佩剑来杀害他。”
傅和之:“莫非因为凶手手上没有别的凶器?”
朝轻岫:“倘若在十里同光亭处,程姑娘与七殿下发生争执,进而杀死七殿下,可程姑娘武功不高,如果是她抢夺了七殿下的佩剑并进行攻击,七殿下为什么不出声喊人?”
傅和之想说七殿下不想惹人注意,却又觉得以殷七的性格,不像是这般在乎脸面之人,只好苦笑摇头:“傅某想不明白。”
朝轻岫:“我猜测七殿下没有喊人,因为他被带到十里同光亭时,已经为人所制,而凶手使用七殿下的佩剑作为凶器,是因为方便。
“既然当时七殿下已经无法动弹,那么凶手不需要争斗就能将他的佩剑拿到手中,而且用这把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