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说话,总觉得有趣,若何时空闲下来,尽管过来找我。”
她看向站在远处的宫人,后者立刻走上前,听候郑贵人的吩咐。
郑贵人:“将秋水殿的令牌拿一块出来,给朝姑娘带上。”
朝轻岫站起身,推辞道:“贵人何须如此,今后若是有事,只管遣人召我就好。”
郑贵人:“一块令牌,不过是叫你来往方便些,尽管收下就是。”
朝轻岫:“那就多谢贵人厚爱。”
每次进宫朝轻岫都不会停留太久,这一回她辞别郑贵人时,脸上一直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
基于“把孙侞近往坏里想多点准没错原则”,朝轻岫对这位丞相大人始终心怀提防,可惜问悲门在官面上的势力非常有限,她就算想调查对方的底细,也难以办到。
可她不方便做的事,郑贵人却很方便。
朝轻岫从来都很乐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思考过程,今日相见时,也很是坦诚地将自己对孙侞近的怀疑以及后面的调查工作,全部交付给了郑贵人。
离开别苑后,一直假装随从的师思玄忽然开口:“你的假设挺大胆。”
朝轻岫笑笑:“是。好在此事在逻辑上勉强能够说通,而且郑贵人已有三分相信。”!
朝轻岫:“如今我看程姑娘安然脱身,又被送到了清正宫避难,更加觉得情况有异。”
郑贵人微露不解之色。
朝轻岫:“此事丞相一派付出太多,收益却太少,既然他们是为了打击异己,就算之前的谋划不成,也决不能让对手全身而退。”
郑贵人心中略略肃然。
不愧是读过书的江湖人,虽然年纪所限,不够老成,思绪却十分敏锐。
朝轻岫:“既然程姑娘此前一直被扣在大内监牢当中,等放人时,丞相那边为什么不稍稍做些手脚,让程姑娘无法离开?事后就说程姑娘身体太弱,才不幸死在狱中,如此对程大人也是一个打击。”说到这里,她又提出了另一个观点,“或许大内监牢守卫森严,纵使孙丞相有意,也无法伤及其中人犯。”
郑贵人面上的沉思之色已经无法掩饰,她缓缓摇了摇头:“不,若是有心如此,程家那孩子决计无法生离大内监牢。”
朝轻岫眨了眨眼:“既然如此,那么在下有一个想法,或许对孙丞相来说,别将程指挥使得罪死,比打击异己更加重要。”说到此处,她又问,“禁军不止拏云军一部,可能对于孙丞相来说,只要能拉拢到程指挥使,他的某些行动就可以万事亨通。”
郑贵人目中闪过一丝厉芒。
殿前禁军统
共有瞻天、裂地、捧日、拏云、穿月、击星六部,其中裂地军的指挥使就跟孙侞近一党关系很好,而拏云军则跟自己比较亲近,彼此算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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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暗中听命于孙侞近的禁军根本不止裂地一军。
郑贵人脑海中思绪翻腾,目光几乎要变得凛冽起来。她并不愚蠢,只是久在局中,有些事情没有旁观者看得分明。
倘若朝轻岫所言为真,那么郑贵人就彻底明白孙侞近为什么不对程清英下毒手——因为当时案子已经被查明了,无论程清英是否身亡,程白展都能继续担任拏云军指挥使一职,所以孙侞近才并不想把程白展得罪死。
甚至程清英继续活着,还有机会成为孙侞近的人质,在关键时刻被用来要挟程白展。
朝轻岫一直留心郑贵人的表情,对方的神态一直从容,并未表露赞成与否。
在然这个时候,郑贵人只要不出言反驳方才的观点,就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郑贵人终于回过神来,对朝轻岫柔声道:“你这样的孩子,实在该早点来定康才是。”
朝轻岫微微垂了下头:“定康热闹繁华,我也很喜欢。可我出身草莽,自小不爱受到拘束,如今年纪渐长,也只想寄情于山水之中。”
郑贵人失笑:“你才几岁,也能算年纪渐长吗?”
朝轻岫不好申明自己心理年龄十分成熟,只能略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郑贵人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讨论朝轻岫的年龄认知问题,只笑道:“我听你说话,总觉得有趣,若何时空闲下来,尽管过来找我。”
她看向站在远处的宫人,后者立刻走上前,听候郑贵人的吩咐。
郑贵人:“将秋水殿的令牌拿一块出来,给朝姑娘带上。”
朝轻岫站起身,推辞道:“贵人何须如此,今后若是有事,只管遣人召我就好。”
郑贵人:“一块令牌,不过是叫你来往方便些,尽管收下就是。”
朝轻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