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帮拜访老朋友,结果正好撞上朝轻岫出门,至于伍识道,他之前因为北臷使团在江南一带遇见意外的事情受了罚,之后更是想法设法弥补过错,还得陪伴被派下来的孙相门生办事,近来更是奉京中大人物的命令留心花鸟使的情况,所以在探知杨见善的消息后,忽悠着那位孙相门生到了施州附近。
阮时风与伍识道两人目的不同,但处于对某人能力的信任,此刻不约而同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两天自然不算太长,不过同僚们都如此说,杨见善也不得不怀疑,自己今次办案时是否当真有些懈怠。
他其实有些疑心那位朝帮主。
与王占定等人相比,朝轻岫的态度最是旁若无人,似乎有些旁人看不明白的依仗。
杨见善暂时不去想同僚们的态度,对衙役道:“好,我就去见见那位朝帮主。”
*
在水云苑内靠河的一处凉亭外面,杨见善远远看到了徐非曲。
根据这两日的调查资料,对方好像是个读书人,成绩还相当不错,家境也堪称富足,不知怎的竟被拐上了自拙帮的贼船。
徐非曲见到杨见善过来,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携着书卷离开,留帮主与这位花鸟使单独沟通。
此时此刻,有一位穿着白色衣衫的少年人正坐在凉亭内,凝视着石桌上的残局,她听到亭外的脚步声,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缓缓抬起了头。
对视的刹那间,亭后水声,亭前风声,似是兀然平静了一息。!
史伯寿苦笑:“那就承朝帮主吉言。”又叹了一口气,“老夫倒是不急,只是担心耽误云儿的功课。”
史翊云干巴巴道:“……我没关系。”她的功课再耽误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可能是觉得祖父脸色不好看,史翊云又赶紧补了一句:毕竟人命关天?_[(,我自己的事情不要紧。”
史伯寿只好叹了口气。
朝轻岫唇角一翘,安慰:“反正大家都被留在庄内,就当是多散心。”
史伯寿点头,忽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是了,咱们都被留在绿波庄里,”看着孙女,一派慈祥之态,“既然如此,老夫可以把云儿送到韩县令那边跟着读书。”
史翊云表情直接凝固。
史伯寿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很高兴地带着表情飘忽的孙女走了,临道别前还呵呵笑道:“多谢朝帮主提醒。“
等史家祖孙两人离开后,在旁练武的关藏文难得开口:“原来是帮主提醒?”
朝轻岫神色温和:“与在下无关,应当只是史老爷子关怀孙女的拳拳之心在作祟……”
徐非曲捕捉到了关键词:“……‘作祟’?”
朝轻岫微笑:“我也不爱读书。”
徐非曲深深看了朝轻岫一眼,倒是有些可惜自家师父此刻不在,无法督促帮主上进。
众人随意闲谈几句,都没太将破案的难度放在心上,尤其是徐非曲,她深知帮主慧眼如炬,身处案发地点时,一般说什么就能是什么。
结果这次却出了意外。
众人在绿波庄内整整呆了两天,史翊云更是已经涂黑了四本书的“口”字,花鸟使那边除了捎回了一条讯息,说已经得到了赵作元的口供外,居然没有任何进展。
至于赵作元本人,如今还在自己家中务农,她在没跟项意儒沟通的情况下给出了基本一致的回答,杨见善也就没把人喊回来,不过依照韩思合的猜测,杨见善应该是派了人在旁监视。
朝轻岫去韩思合那边待了一会,听到些许消息——据说杨见善正在调查庄内人员在案发当日的行动轨迹,他也是习武之人,工作起来昼夜不歇,如今已经核对了庄内一半仆役的情况。
虽然没有任何收获,不过表现出工作热情倒是很值得赞扬。
除此之外,那位被称为花鸟使的杨见善捕头偶尔还会把水云苑中的人喊去沟通一下情况,比如史翊云,就被喊去了三次,理由是杨见善觉得她瞒了点事情没说。
作为花鸟使,杨见善的眼力不算差,很快就查出了被史翊云隐瞒的事情——她把《刑律要义》的书壳套在了《江湖奇侠集》上,意图借此躲过身边师长的耳目。
杨见善:“……”
花鸟使忙,被留在绿波庄内做客的人也忙,比如王占定,他手头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实在无法干坐着耗时间,已经叫人把不二斋那边需要处理的工作给送了过来,韩思合与袁中阳也直接开工,连史翊云都在祖父的监督下,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假装读书。
目前还处在空闲状态的人,似乎只剩下朝轻岫一个。
朝轻
岫悠哉地坐在躺椅上,左手边是一盘蜜饯,右手边是两盘蜜饯,手中还抱着个茶杯,她对走过来的徐非曲诚恳道:“我觉得无须用工作把时间排得太满,劳逸结合才能长命百岁。”
徐非曲忍不住看向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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