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某绝不会泄露机密。”
将茶叶蛋变成了帮派机密的朝轻岫自然含笑点头。
杨见善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还有一事,当时询问唐任名的人是……”
朝轻岫温声道:“正是区区。”
杨见善由衷觉得,唐任名失败的实在不冤。
谁知道一个最适合在六扇门中发光发热的神捕级人物,居然会待在绿波庄内度假。
朝轻岫:“在知晓唐任名不可靠之后,咱们自然得重新审视他的说法。提炼一下他口供中的关键要素,在排除掉所有不必要线索后,他想表达的意思只剩下一个,就是直到辰时末的时候,孙乘齐依旧活着。”
毕竟不管是唐任名曾经见过孙乘齐,还是唐任名曾经在茅房见过孙乘齐,都只能增加前者的嫌疑,只有孙乘齐活到辰时末这件事,才能让唐任名因为没有时间对孔昊然下手而脱罪。
杨见善诧异:“原来孙乘齐没有活到辰时末?”
朝轻岫:“既然唐君宁愿冒着被怀疑是最后遇见受害者之人的风险,也要加上这样一句口供,那么孙君当时应该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了有一段时间。”
“可是按照朝帮主之前的说法,赵君的没有任何撒谎的理由……”
不是说这两人并非同谋吗?
杨见善觉得听朝轻岫推理是一个很考验心理素质的事情——每解决一个旧问题,就会冒出一堆让他怀疑自己到底长没长脑子的新问题。
朝轻岫笑了一声:“赵君确实没有与唐任名合谋。杨捕头想想,赵君不善与人交际,而孙、孔两人都是今年新入学的学生,彼此是同舍,成绩相仿,又常在一起读书,赵君弄错了他二人的身份,那也很难被人察觉啊。”!
天泽时若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朝轻岫:“既然帮凶手遮掩的各项猜测已经被推翻,那么就暂时认定,项君的证词无误——下一个问题,赵君为何要对项君提起孙君到观涛阁?”
杨见善:“在下不知。”
他看朝轻岫波澜不惊的面色,觉得对方应该也没指望他知道答案。
朝轻岫微笑:“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未必十分准确——赵君并不是个擅长提起话茬的人,所以当时由项君选择聊天主题的概率更高,她腿受伤了,需要回房间休息,不过单单只是休息的话未免无聊,总得需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说到此处,朝轻岫停顿了一下,看向杨见善,好像是特地留给他一个插话的机会。
“……”
杨见善用沉默表达了自己放弃发表见解的意愿。
朝轻岫收回目光,神色如常地继续往下叙述:“我当时想了想,觉得有一个话题能解释后面的一切——案发前一日,项君摔断了腿,所以缺席了她很希望参加的韩县令的讲课,又觉得养伤有些无聊,所以想去问赵君借阅她的课堂笔记来打发时间。”
杨见善的心跳忽然加快。
他留意过很多细节,赵作元的笔记却不在其中。
朝轻岫:“上课时,我曾注意过赵君,她的笔记堪称详细异常,几乎将韩县令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案。”又道,“项、赵两人是同舍,关系亲近,借阅笔记乃是常事,可惜当日的赵君却无法答应这个简单的要求——因为在她之后,观涛阁内又来了一位学生,并问她借走了笔记,这就是赵作元会告诉项意儒孙乘齐出现在观涛阁内的缘故。”
杨见善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
幅画面——
事发那一日,上午辰时末,赵作元担心同舍的腿伤,于是去观涛台上找项意儒,希望对方回房间躺着养养伤。
项意儒同意了同学的观点,于是赵作元扶着她,经由观涛台两侧的过道,直接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在此期间,项意儒没有途径观涛阁,自然也没有清楚看到观涛阁内的情况,只是隐约觉得那里还有人。
在回房间之前,项意儒问赵作元借阅昨天韩思合讲课时的记录,于是从赵作元口中知道刚刚孙乘齐也来了观涛阁,并先自己一步借走了那本笔记。
杨见善喃喃:“可项赵两人都没提过这件事。”
朝轻岫:“人在表达的时候,难免会忽略一些自己觉得无关紧要的细节。
“不过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既然孙乘齐已经问赵君借过了一本内容非常详细的笔记,之后为什么又要问唐任名借相同的事物?”
朝轻岫在询问那些学生时,当场便怀疑项、唐两人的口供存在冲突,她在确定项意儒的口供足够可信之后,自然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因为唐任名说谎了,他的故事是虚构的,所以才需要编造假话。”
杨见善:“可此人为什么要编造假话?”
毕竟谎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人捉住马脚。
想要把谎撒得足够逼真是一项技术活,对大多数人来说,细节填充得越多,可能露馅的地方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