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生命周期,也关系到所有精灵的魔力与寿命。
这是一场只有精灵有资格参与的盛大祝福仪式。
“……反正只要苏醒仪式能够顺利进行就好了。”
如果陆易在场,势必腹诽一句flag已立,可惜此时的陆易还在柔软的床上睡得正香,场内的一干精灵长老都只是微微颔首,无声赞同着命长老的话。
唯有站在最首端的精灵王塔莫名眉头一跳,下意识抬头望向了身后的精灵母树。
“距离原先计划的时间还有多久?”塔侧目问道。
书长老望了眼高悬的圆月,回答道:“还有五分钟。”
塔的目光被角落那群黑精灵所吸引。
他们站在母树的最内圈,外围都是人头攒动的精灵族裔。
在一众浅色发丝的白精灵中,最外层的乌发黑精灵便显得格外不起眼。他们暗色的眸发与夜色相融,沉默得像是光明精灵的影子一般。
塔微不可察地微微皱眉,低声询问道:“所有精灵都到齐了吗?”
令长老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回答道:“到齐了,所有的精灵。”
“不对,还有一个。”令长老突然一摇头,“就前几天刚回来的,那个在人族长大的黑精灵。”
“他从未沐浴过母树的祝福,恐怕承受不住,便没有叫他来。这件事我昨日同您说过的,陛下。”
“好。”
“还有最后三分钟了,陛下。”书长老轻声道,“请您准备向母树请求祝福。”
塔颔首,目光无意识地飘向远方。
他心底的那一点不安始终没能消散,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扩散着。
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精灵王微微侧身同身旁的亲卫克低声说了些什么。
克点头,转身离去。
……
夜里泛着微凉的湿意。
昏暗的房间里,羽金紧紧握着约克给他的黑金徽章。
没有光亮照进来,黑金色的金属徽章也无法折射出任何光亮。
佐恩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询问道:“一切都准备妥善了吗?”
羽金婆娑着那触感略为粗糙的徽章,点头道:“等那边的信号就好。”
光头和眼镜五分钟前刚刚带着药剂离开,房内只有他们两人还在等待行动的信号。
室内一时无语。
良久,羽金突然轻声道:“Z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你真正的名字。”
他这句话一说完便意识到了自己的过界,于是补救似的调侃道:“你看你都知道我叫羽金了,可我只知道你是Z,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佐恩哼笑,“公平?你跟一个雇佣兵谈这个?雇佣兵要什么公平!”
夜里的万籁俱寂给他低沉的哼笑蒙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纱。
羽金忍住自己的泪意,低头嘟囔道:“唉,我都把自己扒了个底朝天,Z哥却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
昨日和佐恩对话的时候,羽金把一切能说的都告诉他了。
包括他幼年的颠沛流离,包括他悖逆的黑暗精灵双亲,包括他这么多年以来深藏的痛与恨。
他们的计划大胆又莽撞,可是羽金知道他们实现的可能性极大——只要他愿意。
羽金当然是愿意的。
从计划的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只是这件事显然不适合告诉小队里的其他人,估计大脑空空的光头现在还以为他们只是来偷一具精灵族的尸体。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们的。”佐恩道。
只是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间。
他将雇佣兵小队的成员都视若家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比佐恩·克莱因的家人更重要。
要再等等,等到陆易可以撑起克莱因家族,等到他的离去对克莱因家族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时候,就是他摊牌的时候。
“好吧。”羽金无奈道,“谁
也说不动你!”
羽金取下自己鼻梁处的单框眼镜,借着擦拭镜片的动作掩饰着自己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
……
是夜静谧无声。
足够宽敞的软床上,陆易酣睡正香,小小的精灵幼崽蜷着身体窝在他颈边,一只手还抓着他的金发。
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在陆易耳边响起,直接将他炸得从床上弹坐起。
陆易一头凌乱的金丝坐在床上,茫然地望向窗外。
窗外并不是一片望不见远方的漆黑,反而被月光照得清澈的亮。
亮得诡异。
今晚的月亮有这么亮吗?陆易天马行空地想到。
陆易低头看了眼睡得香沉的小一,抬头将手插//入额前散落的发丝中。
他把头发往后撩,心说难道刚才的东西是他的幻觉不成?
这夜里格外静谧,别说那样剧烈的爆炸声了,可能连细微的